第十四章：猩红共鸣

通道里漆黑一片，我打开手机手电筒，那点光在幽闭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可怜。光束扫过墙面，那些电路纹路在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像是某种奇怪的血管。脚下黏糊糊的，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叽"的声响，别提多恶心了。

"等等。"陈医生拽住我的胳膊，他的手冰凉，还在发抖。

我把手电往下移，光照在地面上。黏腻的分泌物里嵌着个东西，银色的，在光线下反光。蹲下身一看，是颗白大褂上的纽扣，上面刻着研究所的标志——我在苏晴的照片上见过这个标志。

"这是..."陈医生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身后传来了声音。

不是脚步声，是拖拽声，伴随着沉重的呼吸。那呼吸声很奇怪，一半像破风箱，一半像充气泵，呼哧呼哧的，听得人头皮发麻。我猛地回头，手电光扫过去的瞬间，心脏差点停跳。

通道那头站着个东西，看不清脸，只能看到个扭曲的轮廓。它太高了，至少两米五，四肢长得不成比例，胳膊快拖到地面了。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在黑暗里反射着手电光，像两盏浑浊的探照灯，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胸口。

"找到...你了..."那东西突然开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门在开合，中间还夹杂着液压装置的"嘶嘶"声。

我拽着陈医生就往前跑，顾不上脚下的黏腻。手电光晃得厉害，照到前面墙上全是绿色的黏液，还在缓缓往下淌。身后的拖拽声越来越近，还有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它要干什么？！"我大喊，左脚突然踩到个软东西，差点滑倒。

"别停下！那是'实验体X'！"陈医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苏晴的早期实验...她导师自愿参加的..."

这话像一道闪电劈进我脑子里。苏晴的导师？那个在照片里笑着递给她项链的白发老人？

没等我细想，身后"噗"的一声响。我下意识地拽着陈医生往旁边滚，刚躲开，原来站的地方就炸开一片绿色黏液，墙壁被腐蚀得滋滋响，升起刺鼻的白烟。烟雾里，墙上的心形符号突然亮了，发出和我掌心疤痕一样的红光。

疼！钻心的疼！左手掌心像是被烙铁烫着，我忍不住按在墙上，想缓解一下疼痛。就在接触的瞬间，符号的红光顺着我的手臂爬上来，一直流到胸口。胸腔里苏晴的心脏狂跳起来，跳得快得吓人，像是要从我嗓子眼里蹦出来。

左眼又开始剧痛，视野里全是银蓝色的数据流。但这次不一样，这些数据不是乱飘，而是组成了一幅幅画面——苏晴的实验日志。

"实验体73号，基因序列与共生体排斥率47%，器官融合度89%。导师，我很抱歉，这个方案还是失败了。"

"他开始出现记忆紊乱，分不清自己是谁了。我把项链给他戴上，希望熟悉的东西能唤醒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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