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跟老天爷往下泼水似的,砸在身上生疼。我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墓园门口,雨水顺着头发往脖子里灌。左手腕上的蛇形玉佩烫得厉害,合二为一的蛇头正对着墓园深处,像个烫手的指南针。
胸腔里苏晴的心脏跳得飞快,不是害怕,是激动,每跳一下左耳的伤口就抽着疼。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地方我有点印象——城市边缘的废弃墓园,七年前苏晴失踪后我发疯似的找她,曾经开车路过几次。
妈的,玉佩到底想带我去哪儿?
身后传来隐约的警笛声,可能是医院那边报了警。管不了那么多了,玉佩拽着我的手腕往前走,青石板路湿滑得跟抹了油似的,好几次差点摔倒。应急灯的光晕发黄,勉强照亮眼前一小片地方,那些歪歪扭扭的墓碑在雨夜里像站着的人影。
走了大概十分钟,玉佩突然不拽我了,在手腕上疯狂震动。我抬起头,看见角落里立着块新墓碑,周围的草都被踩扁了,明显有人来过。
碑上刻着:"故人之墓 爱妻张雅之位"。
张雅?这谁啊?
我皱着眉头凑近,雨水冲刷着石碑,下面刻着生卒年月——巧了,死亡日期正好是我做完心脏手术那天。玉佩突然烫得吓人,我差点把它扔地上。等等,苏晴的捐赠者档案上写的就是这个名字?当时我以为是重名,原来...
心脏猛地一紧,苏晴的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疼。我蹲下来仔细看,墓碑底座有块松动的水泥,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挖开它。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收不住了。我环顾四周,雨太大了,墓园里除了雨声什么都没有。不远处工具房的门虚掩着,我冲过去翻了半天,找到把断了柄的铁锹,锈得厉害,拎起来死沉。
回到墓碑前,我咬咬牙开始挖。雨水混着泥浆溅了一身,铁锹碰到底下硬物的时候,我手一抖差点扔出去。挖到五十厘米深,一个金属盒子露了出来,大小跟鞋盒差不多,表面有道蛇形凹槽——跟我手里的玉佩正好对上。
把发烫的玉佩按进去,盒子"咔嗒"一声弹开了。
里面躺着本粉色封面的日记本,边角都磨圆了,是我跟苏晴谈恋爱的时候送她的那个。旁边还有盘老式录音带,贴纸上写着"给734",几张泛黄的照片,还有半张撕掉一角的实验报告。
我哆嗦着手翻开日记本,雨水打湿了纸页,苏晴娟秀的字迹晕开了:
"第七次记忆清除完成,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林默今天来看我,眼神已经完全陌生。护士说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也好,忘了我他才能好好活着。培养舱里的735还在沉睡,他们说明天就要开始心脏移植准备..."
心脏移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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