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割进柴房时,端木冥的靴底已经碾在少年手指上。
“砍柴去。"玄色衣摆扫过结痂的伤口,那些暗红咒纹像活物般蠕动。“三日凑不齐百担寒潭木,你妹妹的玉镯就喂血池。”
端木云溪涣散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撑地起身时,听见肋骨断裂的轻响,却把痛哼咬碎在齿间。柴刀入手刹那,藏在胃里的半块馒头突然发烫——那是昨夜张叔用命换来的炭火,此刻正烧穿他的五脏六腑。
日暮时分,背着柴山的少年踏雪而归。每根木刺都扎在旧伤上,他却笑得露出染血的牙。寒潭木在肩头咯吱作响,像是把仇人的骨头一根根碾碎。
“云毓,哥哥回来了。”
柴门在身后呻吟着闭合。端木云溪跪倒在稻草堆前,染血的指尖抚过玉镯。镯子温润如常,内里却藏着只有生死境才能感知的波动。他划开掌心,精血滴落的瞬间,经脉像被烙铁捅穿——玄冥焚幽体在嘶吼着反抗,却被他用《洛霄引气诀》强行镇压。
“再等等...”少年把玉镯贴在前额,最新刻下的剑痕还在渗血。青砖上的刻痕已经连成星图,每道都记着一笔血债。冻硬的馒头硌在胸口,咳出的血沫把霉斑染成绛色。
他突然想起张叔死前的脸,妹妹快被端木冥杀前的求救。
端木云溪突然发狠般咬穿下唇。血腥味漫开的瞬间,蓝红异瞳里掀起暴雪与烈火。柴刀在墙上刮出刺耳声响,最新一道刻痕深得能埋进指节。
“得活着。”他对着玉镯说,也对着虚空里无数双眼睛说。“活到把他们剐成白骨那天。”
屋外又开始下雪。柴房里的少年蜷成胎儿的姿势,怀中玉镯与馒头紧贴心口,像捧着最后两簇未熄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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