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与此同时，日军营地中，帐篷内，桥本隆次与小岛武夫对坐而谈。桥本隆次缓缓从手中抽出一份任命书，沉声说道

桥本：小岛君，从今日起，你接替芥川充任先锋指挥官。

小岛武夫神色一凛，双手恭敬地接过任命书，随即深深鞠躬，声音铿锵有力

小岛副官：感谢桥本君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桥本隆次凝视着眼前的下属，他缓缓开口

桥本：小岛君，我能赋予你成为报效天皇的虎将之机，但这也可能为你招来杀头的厄运。成功与失败的机会总是均等，你可明白其中深意？

小岛武夫闻言，神情骤然严肃，脊背挺得笔直，声音洪亮而坚定

小岛副官：嗨！属下明白！芥川君之所以失败，正是因为轻敌所致！我绝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桥本：（桥本隆次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记住，战场上没有侥幸，要充分利用你的优势，绝不能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目光炯炯，再次低头行礼）嗨！属下谨记桥本君教诲！必以报效天皇为己任，生死荣辱，尽皆置之度外！

与此同时，在马场村右翼三连阵地上，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土地上，给这片被战火洗礼过的大地增添了几分生机。川军和晋绥军士兵们围聚在一起，围绕着吴德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敬佩。

杨德贵：唉，你咋个晓得这刀是日本连长用的嘞？

吴德庆：（吴德庆得意一笑）看这刀把子上的颜色，是铜色的，就晓得是鬼子军官的刀嘛（说着，他将指挥刀递给张四福）

张四福：（张四福接过刀，仔细端详了一番）唉，我说你胖你就喘了，就凭这个刀把子上的颜色能看得出来？要我说，这个铜把子顶多就是个鬼子班长用的（说罢，他随意地将指挥刀扔回给了吴德庆）

吴德庆：（吴德庆接住指挥刀，耐心解释道）这你就不晓得了，如果是铝做的，那就是鬼子士官，如果是银把子的话，证明就是大佐，如果是金把子，那就是将军，如果鬼子是皇家血统，那用的是清一水的玉把！

李长生：你把我们都当瓜皮嗦，去了一趟鬼子军营，就啥子都晓得啰！

吴德庆：你个瓜娃子，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是个土包子嗦？老子在黄埔军校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这个嘞！

杨德贵：（这时，杨德贵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不要说这么多，不要说这么多，你说得不错，胡大爷你说！

国军士兵：（周围的川军士兵们纷纷附和）对对对，排长说，排长说

胡天禄：（胡天禄清了清嗓子）我告诉你们哈，庆娃子说的都是真的，指挥刀的颜色不同，确实代表着不同的军衔，你们晓得不？

孙少安：（孙少安走了过来，拍了拍吴德庆的肩膀，赞赏道）夜袭倭营，孤胆英雄，啊，不赖嘛，哈哈哈哈！

吴德庆：（吴德庆谦虚地笑了笑）孙连长，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大人物似的，哈哈哈哈！

与此同时，在日军炮兵阵地上，阴沉的天空下，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士兵们正忙碌地调整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口，精确瞄准马场村右翼阵地的方向。日军中尉手持指挥刀，高声命令

日军军官：放！

随着他的挥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随即响起。

而在川军的战壕里，士兵们正在短暂的休息间隙中放松警惕。突然间，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阵闷雷般的响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仿佛一群不详的乌鸦飞速逼近——那是日军发射过来的致命炮弹群。

吴德庆：又来了，散开，趴下！

听到警报的川军和晋绥军士兵们迅速作出反应，纷纷躲进战壕，身体紧贴地面，试图寻找哪怕一丝的安全感。瞬间，爆炸声此起彼伏，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股毁灭性的力量所吞噬。

在旅指挥部内，曾苏元手握望远镜，目光如炬地注视着日军大规模炮击的情景。每一声爆炸都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眉头紧锁，表情凝重。高展鹏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奈

高展鹏：小鬼子是疯了，必须请求上峰增援，不然的话，一天都顶不住了！

曾苏元：（曾苏元放下望远镜无奈的说）现在哪有援兵可求啊？川军已经分割成了一盘散沙了，都成了掩护友军部队撤退的人肉盾牌了（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前方的情况）

高展鹏：（高展鹏愤懑地说道）真是他娘的晦气，如果是鬼子再这样按兵不动，我们连拼命的机会都没得了，只能在这挨打等死了！

曾苏元：鬼子就是这样，用炮火覆盖的方式，一步一步地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直到把我们全部消灭掉！

与此同时，日军营地，帐篷内

桥本隆次紧握着手中的望远镜，目光阴鸷地盯着远方。川军阵地依然顽强，炮火如雨倾泻，却未能撼动他们分毫。

桥本：连续的炮火打击，他们竟然死守不退！小岛君，若此次冲锋不能完成，后果你我都清楚！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阁下，能否暂缓冲锋？

桥本：（桥本隆次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小岛副官：不，阁下！我们应该改变一下战术。支那有一句名言：‘围其城，攻其池，困其民，则其心必乱；心乱则意散，意散则志衰，志衰则兵弱，兵弱则将疲，将疲则军无斗志，军无斗志，则将一鼓作气攻之’。

桥本：（桥本隆次冷笑一声）这些草鞋兵，终究不过是炮火下的炮灰罢了。像这样死不屈服的对手，只能用更猛烈的武力征服！

小岛副官：阁下，我们用炮火轰击他们，只会让他们越发愤怒与绝望。眼下，他们已被逼至绝境，最渴望的便是与我们近身肉搏。那时，他们会爆发出恶虎般的勇猛，徒增我们的伤亡。

小岛副官：（他挺直腰背，立正敬礼）阁下，请委我为全权代表，亲赴川军阵地，与他们的长官会面，主动提出休战停火！

桥本：嗯？小岛君，你这是何意？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冷静分析）阁下，强行进攻虽然可以取胜，但我们的伤亡也会相当惨重，可暂时停火三小时，让双方喘息。如果他们愿意撤守，我们不仅能够避免不必要的消耗，甚至可以兵不血刃退兵千里，同时收回战死勇士们的遗体，予以妥善焚化，以供觉安法师祭灵仪式使用。

桥本隆次听罢，沉默了片刻，眼神复杂地审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桥本：你的提议倒是值得考虑。如果他们愿意撤退，我倒是很乐意接受。不过……倘若他们拒绝妥协呢？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神色平静，毫无畏惧）如果不撤退，两个小时也足够辎重部队将急缺的炮弹运抵炮兵阵地。届时，我们可以重新发动更猛烈的攻势。

桥本：可他们会杀了你的！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微微一笑，从容回应）支那还有一句古话——‘两军对垒，不斩使者’。我相信他们会遵守战场规则。

桥本：小岛君，你此去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你可想好了？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昂首挺胸，声音铿锵有力）阁下，我愿以武士的荣誉起誓。若他们拒绝撤退，我绝不会勉强说服。失败虽非我所愿，但这也正是报效天皇陛下的光荣时刻。正如阁下所言，成功与失败的机会总是均等！

桥本：好！我会立即向板垣将军申请为你颁发勇士勋章！小岛君，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再次敬礼，神情肃穆）多谢阁下成全！请阁下将勋章寄给我的妻子，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珍贵礼物。

桥本隆次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过头，望向外面的战场，抬起手臂下令

桥本：暂停炮击！

在那片被战火洗礼过的阵地上，川军士兵们蜷缩在战壕深处。天空中弥漫着硝烟和尘土，空气中夹杂着刺鼻的硫磺味，耳边充斥着炮弹的呼啸声与爆炸的震荡。突然间，那撕裂空气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阵地陷入了一片短暂却诡异的寂静。

旅部里，高展鹏透过窗户向外望去，脸上闪过一丝欣慰却又带着深深的忧虑

高展鹏：唉，老天可怜我们川军，小日本可算停下来了！

曾苏元：（曾苏元放下望远镜，眉头紧锁）这炮火一停，鬼子肯定是要搞事情了！

在川军三连的阵地上，士兵们在短暂的平静中寻找着片刻的喘息。

刘一手：（刘一手手持葫芦）酒啊，你就是我的妈老汉啊！

张四福：（张四福伸手过来）哎呀，你吼啥子嘛吼，拿来，让我先喝一口！

就在这时，少校营长带着两名川军士兵走了过来

吴德庆：起来起来，活着的快点起来！

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整齐地敬礼。

国军军官：（营长回礼后，目光严肃地命令道）去数一下人数！

一名川军士兵迅速走过去开始清点人数。

国军军官：（营长）宣布一下旅座命令，吴德庆，夜袭敌营，立下奇功，现在任命你为三连正连长！

听到这个消息，川军士兵们和晋绥军士兵们都欢呼起来。报完人数的士兵走过来敬礼

国军士兵：报告营长，加上晋绥军，一共七十六人！

国军军官：（少校营长点了点头）吴德庆！

吴德庆：（吴德庆挺胸抬头）到！

国军军官：（少校营长继续说道）三连阵地就交给你了，你们一定要守好阵地，绝不能让鬼子前进一步，死守就是胜利，人在阵地在！

吴德庆：（吴德庆右手握拳，抵住太阳穴）谨遵营长训令！人在阵地在！

国军军官：（少校营长环视四周，眼中闪烁着泪光）弟兄们，小鬼子的进攻会越来越疯狂，哪怕弹尽粮绝，也要每人留一颗手榴弹，万不得已，可以跟这群龟孙子同归于尽！

国军士兵：（士兵们齐声高喊）人在阵地在！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孙少安：（孙少安激动地说）营长，我们晋绥军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嘿嘿嘿嘿！

程奎子：（程奎子则坚定地表示）长官，我们就剩下信心了，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张四福：（张四福也不甘示弱）还有我，还有我，老子花脸猫也不是好惹的！

国军军官：（少校营长拍了拍吴德庆的肩膀）好好干！我走了。（转身带领两名士兵离开了阵地）

吴德庆目送营长离去，然后转身面对士兵们，声音洪亮地喊道

吴德庆：弟兄们，走走走，领手榴弹！

士兵们纷纷行动起来，搬起沉重的手榴弹箱，分发给每一个人。

国军士兵：（晋绥军士兵大声指挥）来来来，一人一个，一人一个！

张四福：（张四福一边分发一边催促）唉，让一下，让一下！

叶嘉明：（叶嘉明则急切地喊道）来，快快快快快快！

刘一手：来了来了

周彪子：兄弟们，一人一个，一人一个，你抢啥嘛！

叶嘉明：（叶嘉明递出手榴弹）来来来，排长，你的！

李长生：（这时候，传来了李长生的声音）连长，前方发现一个乌龟壳壳！

吴德庆一听，立刻拿起望远镜向远处看去。张四福也凑了过来，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张四福：唉，来了一个黑黢黢的铁坨坨，还有铁链子托着在滚哦（他转向吴德庆，满脸疑惑）连长，这是啥子东西嗦？

胡天禄：（胡天禄在一旁不屑地说）哎嗨，格老子的，小鬼子可真洋盘啊，竟然坐到铁笼笼里头想打我们！

叶嘉明：连长，这不会是鸡公车吧？

注释：鸡公车是四川方言中的一种人力推车。

吴德庆：（吴德庆放下望远镜，神情严肃地说）鸡公车是用人推的，这铁东西叫坦克，专门用来打仗的，洋码子整出来的玩意儿，上面有枪，有炮，专门用来撞破我们的防线，后面通常跟着一群鬼子步兵！

刘一手：（刘一手眯着眼睛，继续观察着）啥子哦，后头连个鬼子的毛都没得一个！

张四福：对头，啥子都球没得！

吴德庆皱着眉头，拿着望远镜看着坦克，心中充满了疑问

吴德庆：他娘的，鬼子这是要干啥子？连个鬼子的影子都没得，孤零零的一个坦克过来干嘛啊！

潘六斤：连长，鬼子把这种铁坨坨一个人开来干啥？

吴德庆：我他娘的哪晓得，小鬼子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随后，他大声命令道）弟兄们，没有命令不准开枪！

川军士兵和晋绥军士兵们纷纷点头，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坦克摇摇晃晃地朝着三连阵地开了过来，最终停了下来。

李长生：唉，这个狗日的停下来了！

这时，坦克驾驶舱门打开，刘家威举着白旗露出头来。

刘家威：（刘家威喊道）川军兄弟们，千万别开枪啊，皇军跟你们有事情商量啊，千万别开枪（他看着川军和晋绥军们）川军兄弟们，皇军马上就出来了，他可是桥本大队长派来的使者啊，他是来和你们谈停战议和的事情啊，千万别开枪啊，咱们中国有句古话，两军开战不斩使者。

胡天禄：（胡天禄一听，顿时怒了）你他娘的嘚瑟个啥子呦！

潘六斤：（潘六斤也不甘示弱，跟着骂起来）你个龟儿子，跑到我们川军阵地上耍横来了，你个狗日的，欠收拾（说着就要举枪）

刘一手：龟儿子，你个铁皮球球咋这么狂哦！

吴德庆：（吴德庆制止了大家）别吵，现在出来的只是汉奸，真正的鬼子还在里头呢，小鬼子举白旗是想投降。（他大声喊道）给老子听到，让小鬼子出来投降，我们绝不开枪！

刘家威：（刘家威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向坦克里面）太君，他说的绝不开枪，来，太君请吧！

坦克舱里，小岛武夫整理了一下军装和军刀，然后从坦克里爬了出来。

张四福：（张四福咬牙切齿地说）哎呀，我看老子一枪把他崩球子算了去吧！

吴德庆：别乱来，听听他要说啥子！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把双手放在嘴边，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川……军，泥嚎！

刘家威：都听见了吗？皇军问你们好，不能开枪啊。

小岛武夫和刘家威从坦克顶上跳下来，刘家威搀扶着小岛武夫走下来。

吴德庆：（吴德庆放下望远镜，看着小岛武夫）这小鬼子还挺有礼貌的嘛，格老子的，还晓得喊一声军你好（他对弟兄们说）都把枪收起来，别开枪，鬼子是来当俘虏的，咱们让他们上来问问清楚再说！

孙少安：（孙少安给捷克式轻机枪上膛）我只跟鬼子打交了都一个多月了，没见过这群狗日的还有投降的！

程奎子：我也没有见过小鬼子投降啊，这还是头一遭呢，会不会是甚陷阱啊？

吴德庆：应该不会，鬼子要真耍阴谋诡计，就不会派个人跑过来了，再说了，就小鬼子那德性，投降会喊得这么干脆？（他对着小岛武夫和刘家威说道）听着，只要你们是真心投降的，我们保证不开枪，你们上来吧。

刘家威和小岛武夫缓步走近，刘家威高举着白旗，声音洪亮地喊道

刘家威：川军的兄弟们！别开枪！皇军这次可是诚意满满，特地来跟你们谈判的！

胡天禄：（胡天禄歪了歪头）连长，这小鬼子到底打啥主意啊？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吴德庆：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话音未落，吴德庆带着几名川军士兵从战壕中走了出来。孙少安率领的一部分晋绥军也陆续现身。战壕里的士兵们纷纷爬出掩体，聚集在吴德庆身旁。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警惕与疑惑，手里的步枪握得更紧，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对面的日军，仿佛下一秒便会扣动扳机

坦克驾驶舱内，日军坦克手透过狭小的观察窗，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刘家威：各位兄弟，我是皇军的翻译官，但别忘了，我也是中国人！咱中国人怎么能打自家人呢？说实话，我对你们川军那是真心佩服啊！个顶个的好汉，真是咱们中国人的好儿郎啊！

吴德庆：（吴德庆盯着刘家威，嘴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意）你他妈倒是个人才，说这种话就不怕你那日本主子听了不高兴，回头一枪毙了你？

刘家威：没事，他听不懂！不信，我骂他一句试试，他还乐呵呵地冲我笑呢（转头对着小岛武夫）我操你死死妈，你妈了个逼的！

果然，小岛武夫面无波澜，依旧挂着微笑，显然完全听不懂这句脏话的含义。

刘家威：（刘家威得意地摊手道）怎么样，您看，笑了吧？

吴德庆：（吴德庆憋住笑，但最终还是忍不住轻声骂道）这狗日的，还真他妈是个角色！（短暂的插曲过后，吴德庆眯起眼睛问道）你这龟儿子听口音，应该是山西人吧？（他转向孙少安，语气不善）这汉奸，还是你们山西老乡呢！

孙少安：（孙少安啐了一口唾沫，满脸怒色）奶球的，丢人现眼的东西！山西出了这么个狗杂种，真是给咱祖宗抹黑！呸！

刘家威听着这些挖苦，神色略显尴尬，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 刘家威整理了一下情绪，环顾四周，问了一句

刘家威：谁是这块阵地的主官？

吴德庆：（话音刚落，吴德庆向前迈出一步）老子就是主官！有啥屁事赶紧说！

刘家威：好，川军兄弟们都是一条条汉子，我呢，是皇军的翻译官，叫刘家威。我旁边这位——（他侧身指向小岛武夫）他是小岛武夫。昨天晚上，你们的人袭击了皇军营地，杀了芥川中队长，这位小岛先生就是来接替他的。（他转头对小岛武夫用日语说道）太君、彼は陣地の主官です。何か言いたいことがあったら、彼に言ってください。（太君，他就是阵地的主官，有什么话您可以直接跟他说）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闻言，朝吴德庆微微鞠躬）尊敬する長官！

吴德庆：（吴德庆冷笑一声，回了一礼，语气中满是讽刺）行啊，这是客气呢，还是又想玩什么花招？我们可见识过不少你们鬼子的把戏。（他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士兵们继续保持警戒，紧接着盯着刘家威冷冷说道）既然你说是来谈停战议和的事，那就痛快点，直说了吧。少在这儿拐弯抹角！

日军帐篷里，桥本隆次手中拿着对讲机，对着坦克里的日军坦克手问道

桥本：谈判的进展如何？

日军士兵：（坦克手回应道）谈判还在进行中，一切顺利，他们没有开枪。

桥本：很好，继续盯着，如果他们有异动，立刻报告（说罢，他挂断了对讲机）

与此同时，在川军阵地这边，小岛武夫面对着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们说道

小岛副官：あなた達の川軍は勇敢で恐れないで、死ぬことを誓って退かないで、私はとてもあなた達の川軍に感心して、しかしあなた達も理解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くて、あなた達は私達の猛烈な砲火の襲撃に抵抗することができなくて、私もあなた達が砲灰になることを見ることに忍びなくて、そのように言うのはあまりにも非人道的です。（你们川军如此英勇无畏，誓死不退，我非常钦佩你们川军，但你们也必须明白，你们无法抵挡我们猛烈的炮火攻击，我也不忍看到你们变成炮灰，那样太不人道了）

小岛副官：私達も自発的にあなた達に対する砲撃と攻撃を停止して、あなた達に3時間の時間をあげて、あなた達を余裕を持って撤退させて、あなた達も容易ではありません、こんなに寒い天気の中で、まだ薄手の服を着て私達と対抗して、私達はあなた達に綿入れの服、弾薬、食べ物と薬品を送ることができます（我们也会主动停止对你们的炮击和攻击，给你们三个小时的时间，让你们从容撤退，你们也不容易，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穿着单薄的衣服与我们对抗，我们可以给你们送去棉衣、弹药、食物和药品）

孙少安：（孙少安急切的催促）赶紧翻译，放甚屁呢？

刘家威：这太君说，他不想打你们，枪炮无眼，到时候会伤着你们这些川军兄弟，所以让你们撤，撤到后面去，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后方会给你们送冬衣、药品、食物和弹药。

刘一手：（刘一手拿着枪走了过来，语气坚决地说）唉，狗日的，跑来是劝我们投降的嗦，老子给你说，不可能！

潘六斤：（潘六斤也走到刘家威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个龟儿子，把我们川军看成啥子人了？

张四福：（张四福更是愤怒地喊道）杀我们兄弟姐妹的时候，咋个不来劝呢？

李长生：别跟他废这么多话，直接灭了他！

川军和晋绥军士兵们纷纷举起枪指着小岛武夫和刘家威，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刘家威见势不妙，急忙跑到小岛武夫背后，用日语大喊

刘家威：あら、太君太君、彼らは私を殺そうとしているんだよ太君！（啊，太君太君，他们要杀我）

胡天禄从腰间拔出刺刀插在枪的刺刀座上，张四福和刘一手走过去左右两边抓着小岛武夫的胳膊架起来拉到一边，潘六斤紧随其后抓住刘家威的胳膊。

而在日军坦克内，坦克手察觉到情况不对，拿起对讲机紧急呼叫

日军士兵：事情がある、事情がある！

桥本：（桥本隆次听到消息后立即下令）谈判失败。（他看向旁边的日军中尉）马上让炮兵中队继续炮火打击！

日军军官：（日军中尉迅速应答）哈依（随即转身拿起电话）宫崎中队长，宫崎中队长！

在马场村右翼三连阵地

刘家威：（刘家威站在队伍中间，声音略带颤抖地说）我也是山西人啊！

孟二狗：（话音刚落，孟二狗猛地一脚踹倒了他，怒吼道）去你娘的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东西！

刘家威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了几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一边爬起来一边哽咽道

刘家威：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是中国人，我也是被逼的，我也是被逼的啊！

胡天禄：（胡天禄端着刺刀，目光如炬地盯着刘家威）老子们还以为你是来投降的呢！

刘家威满脸惊恐，双手紧紧抓住胡天禄的裤腿，哭诉道

刘家威：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也是被逼的啊，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啊！

孙少安：（孙少安愤怒地指着刘家威，咬牙切齿地说）滚你娘逼的，我们为了混口饭吃，还得被你们小鬼子追着打？

此时，刘一手和张四福架着小岛武夫，将他带到众人面前。小岛武夫虽然被擒，但神情依然坚定，他用日语高声说道

小岛副官：手を出して、天皇のために死ぬことができて、私の最も最高の栄光です！（动手吧，能为天皇而死，是我最至高无上的荣耀）

胡天禄端着刺刀，准备冲上去，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吴德庆突然朝天上开了一枪，清脆的枪声回荡在整个阵地上。胡天禄立刻回头看向吴德庆，只见吴德庆大声地命令道

吴德庆：都给老子住手，哪个要是敢乱来，老子一枪崩了他！

而在日军军营里，帐篷内灯火通明，日军中尉正在指挥台上详细地标记着阵地坐标。

日军军官：目标，马场村右翼阵地……

与此同时，在日军坦克内部，坦克手手持对讲机，紧张地报告道

日军士兵：等等情况有变，情况有变！

桥本：（桥本隆次拿起对讲机，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日军士兵：（坦克手回答）他们好像在发生内讧！

桥本：（桥本隆次眉头紧锁，看向身旁的中尉，沉声道）先等一等，看看情况！

在马场村右翼三连阵地上，

胡天禄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愤怒和不解的表情，大声质问

胡天禄：到嘴边的肥肉你不吃，你脑壳进水了吧你？

孙少安：难道要留着这条狗继续咬咱们中国人吗？

吴德庆：（吴德庆站在两人面前，目光如炬，语气严厉）老子他娘的脑子没进水，你们两个狗日的给老子听好了，我答应他们的要求，我去找我姨父，你们千万不要动手（说完，他转身朝旅部的方向走去）

晋绥军士兵和川军士兵们听到这话，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吴德庆来到旅指挥部，看到旅长曾苏元正坐在指挥桌前，眉头紧锁。

吴德庆：（吴德庆上前一步，恭敬地行礼）旅座，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吴德庆将小岛武夫的要求详细叙述了一遍。

曾苏元：（曾苏元听完后愣了一下，随即怒斥道）吴德庆，你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吧？答应鬼子的条件就是投降，你知不知道？

吴德庆：（吴德庆镇定自若地回答）旅座，我明白投降意味着什么，但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杀他们易如反掌，如果答应他们的条件，我们可以拖延鬼子三个小时炮兵不炸我们，有这三个小时我们就可以补充物资，还可以让伙夫给咱们送一些水啊，粮食啥子的，两个小时以后，我们照样不退，鬼子也只能干瞪眼，你说呢？

高展鹏：（高展鹏在一旁听着，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骗他们龟儿一回？

吴德庆：对，咱们不怕和鬼子近距离拼刺刀，怕的就是他们远程的炮兵轰炸，有这三个小时，咱们也可以琢磨琢磨，把他们的炮兵阵地给端了！

曾苏元：（曾苏元眼睛更加明亮，拍手称赞）这主意不错，咱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补充补给，还能趁机端掉鬼子的炮兵阵地。

高展鹏：嗯，确实是个不错的想法，但你晓得鬼子炮兵在哪儿吗？光听声音能辨得出来吗？

吴德庆：咱们不晓得，这个汉奸能不晓得吗？

曾苏元：（曾苏元感叹道）哎嗨，你这个侄子还真是喝过洋墨水了，一个中尉连长比我这个少将旅长还聪明啊！

高展鹏：（高展鹏立即吩咐道）好，你回去就直接告诉他，他们的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但是，我们也有条件，停火时间太短，我们来不及安全撤守，至少需要五个小时，停火就从现在的三点钟开始，停火期间，双方不能有任何武力接触，如果他们派人收尸的话，那就赶紧把这一些臭肉全部都抬走，别留在这儿碍眼，收尸的人员一律不许携带武器，一旦任务我发现，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吴德庆：（吴德庆迅速记下这些要点，恭敬地回答）好嘞，我马上回去告诉他们（转身离开）

高展鹏：林副官，马上把连以上的军官全部叫来，我们开个会！

林振华：（林振华起身，敬礼道）是！（随即快步去召集军官们）

吴德庆匆匆返回马场村右翼三连阵地，将高展鹏提出的条件一字不落地用日语转述给了小岛武夫。

小岛副官：（小岛武夫听罢，微微点头，语气淡然）ええ、いいですよ。でも、中には日本語が話せる人がいるなんて、私もあまり言わなくてもいいですよ。先に帰りましょう。（嗯，可以。不过既然你们当中有人会说日语，那我也不必多费口舌了。我们先回去吧）

小岛话音未落，刘家威便与他默契地转身欲离。然而，吴德庆却忽然向张四福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下一瞬，张四福动作敏捷地扑上前，一把捂住了刘家威的嘴，而晋绥军士兵们则迅速将小岛武夫摁倒在地。

刘家威：（刘家威慌乱挣扎）唉，长官！这……这！

吴德庆：（吴德庆冷笑一声，沉声道）他能走，但你这个龟儿子可别想走！

此时，小岛武夫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

刘家威：（刘家威满脸惊恐，急忙辩解）长官，您就放心吧！到了地方，我是不会跟他们说实话的！（他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试图安抚所有人）唉，对了，你是不是想糊弄皇军啊？没关系，我啥都不会说，我甚都晓得，行了吧？

吴德庆闻言不禁嗤笑，缓缓抽出腰间的中正剑，步伐沉稳地朝刘家威逼近。刘家威瞳孔骤缩，浑身颤抖着哀求道

刘家威：长官……长官……冷静一下！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还不行吗？（说着，他猛一偏头，冲着小岛喊道）ああ、太君は私を殺そうとしているんだよ、太君太君！（啊，太君，他要杀我呀！太君，太君）

小岛武夫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冷漠的弧度。他平静地质问道

小岛副官：あなたは以前私たち大日本皇軍のために命を売って、死ぬことを誓って奉仕すると言ったことがあります！（你以前不是说过愿意为我们大日本皇军卖命，甚至发誓效忠至死吗）

这一句话如雷贯耳，狠狠击中了刘家威的心脏。他怔在原地，表情僵硬，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小岛竟然会如此无情；更没想到，曾经的承诺如今竟成了自己最大的讽刺。

片刻之后，小岛缓缓踱步来到刘家威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沉而冰冷

小岛副官：もし私なら、私もそうしますが、私はあなたに教えて、祖国を裏切った裏切り者は、往々にして敵よりも憎らしいです。（如果换作是我，或许我也会这么做。但你要记住，背叛祖国的人，往往比敌人更加可恨）（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が、私はあなたに良い運があることを望んで、もしあなたが生きて帰ってくることができたら、私たちは依然としてあなたを歓迎します。（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好运。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们依然欢迎你）

说罢，小岛武夫直转身，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再未回头。刘家威呆若木鸡，半晌才反应过来，嘶哑地呼喊

刘家威：啊，太君，太君你真走了？太君，太君，太君！

小岛没有回应，只径直登上坦克，抬手敲了敲顶盖。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坦克开始缓慢移动，向远处的日军营地驶去。

阵地上顿时爆发出一片哄笑声。

张四福：（张四福抱着肚子大笑道）哈哈哈哈，他龟儿的不管你了！

吴德庆则慢悠悠地踱到瘫软在地的刘家威面前，戏谑地俯视着他

吴德庆：嘿嘿，你龟儿子现在傻了吧？

刘家威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泪流满面，苦苦哀求道

刘家威：长官，长官，你们放了我吧！我甚都愿意做！

吴德庆一把攥住刘家威的衣领，猛地将他推搡进一个宽敞的弹坑。尘土飞扬间，刘家威踉跄着摔在地上。

吴德庆：弟兄们快来看汉奸啊！

川军和晋绥军的士兵听到喊声后蜂拥而至，他们开始朝刘家威扔土块，甚至有人用枪托戏弄他，哄笑声此起彼伏

刘家威抱紧脑袋，蜷缩在弹坑中央，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

刘家威：饶命啊，大哥们饶命啊！

孙少安：（孙少安缓步踏入弹坑，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刘家威）快说，日本鬼子的炮兵阵地在哪儿？

张四福：（张四福怒喝）快说！

潘六斤：（潘六斤也逼近一步，语气凶狠）别给老子耍滑头，不然老子今天就活埋了你！

面对众人的逼问，刘家威紧闭双唇，死死不发一言。孙少安怒火中烧，一脚踹翻刘家威

孙少安：我去你妈的

伴随着一声闷响，刘家威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团。

孙少安：（孙少安再次抬起皮靴狠狠踢下）说不说？你说不说！再不说老子今天踢死你！

国军士兵：（周围的士兵发出放肆的嘲笑）哈哈哈哈哈！

这时，吴德庆坐在弹坑边缘，抬手制止了众人，

吴德庆：都别打了，都别打了。（他盯着瑟缩在地上的刘家威）爪子？还是不肯说？咋，要当个哑巴是吧？

孙少安走上来蹲下

吴德庆：只要你给我们带路，听清楚了，我保证不杀你。要是你真想回家，我还能送你些盘缠，够你跑路的。

刘家威闻言，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

吴德庆：这么办——你把小日本炮兵阵地的具体位置画出来，画仔细点，这总没问题吧？说，这买卖干不干？

孙少安：（孙少安从背后抽出大刀，怒目圆睁）嘿，何必跟这种狗汉奸废话！老子先卸他一条腿，看他说不说（举起大刀）

刘家威：（刘家威吓得浑身哆嗦，连声求饶）别，别，别啊！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孙少安：（孙少安将大刀插进地面，冷笑一声）吴连长，瞧见了吧？刀快不如脖子硬，还是软的见效！

刘家威：（刘家威哭丧着脸哀求）饶了我吧，长官！我这就画！

说完，他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和一个小笔记本，开始在纸上涂画。

四周的士兵屏息凝神，紧紧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吴德庆站在一旁监督

吴德庆：听着，给我画细致点！要是敢玩花样，哼，老子最擅长的就是杀猪，懂吗？

刘家威：（刘家威一边画图，一边颤声哀求）长官，长官，我都招了，你们赶紧放我走吧！

吴德庆：（吴德庆瞥了他一眼）急什么？等你画完了一会儿再带路，带对了，到了地方，自然会放你走。

地图终于完成，刘家威小心翼翼地递上纸页。吴德庆接过看了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吴德庆：嗯，还可以，还行，算你识相！

他折好地图，转身准备离开，只留下刘家威孤零零地瘫在弹坑里，脸上挂着复杂难辨的表情。周围的士兵也渐渐散去，战场重新归于一片荒凉与死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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