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锈

"这位置不错吧？靠窗，还能看见操场。"白鹤栖趴在叶程迤的课桌上，笑嘻嘻地打量着他的新座位，"不过跟棠舟行同桌......啧啧，压力大不大？"

叶程迤低头整理英语笔记本，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工整的衡水体字迹："还好。"

"喂，你看这个。"白鹤栖突然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周予模仿棠舟行的笔迹，像不像？"

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英文，明显是刻意模仿的印刷体。叶程迤皱眉："差远了。"

"怎么？你见过真迹？"

叶程迤刚要回答，教室后门被推开。棠舟行抱着一摞英语练习册走进来，白衬衫的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我靠，他来了。"白鹤栖立刻把纸团成球塞进口袋，"放学去汉丰湖转转？听说新开了家书店。"

"今天不行，"叶程迤摇头，"我妈让我早点回去。"

白鹤栖做了个鬼脸溜走后，棠舟行把练习册放在两人课桌中间。最上面一本是叶程迤的，封面上贴着韩莞芳给的星星贴纸——这是书写规范的奖励。

"韩老师让发的？"叶程迤接过练习册。

"嗯。"棠舟行坐下时带起一阵淡淡的松木香，"你的衡水体被当范本了。"

叶程迤翻开内页，果然看到第35页夹着韩莞娟的批注："Excellent handwriting! 复印十份作样本。"

前排的林昭昭突然转身："听说下周要搞英语话剧比赛？"

周予从后排探出脑袋："第一名能免一个月英语作业！"

"棠舟行肯定要当男主角！"林昭昭兴奋地拍桌子，"他口语最标准！"

"我不参加。"棠舟行头也不抬地批改着听写本——作为课代表，他负责初筛作业。红笔在他指间划出凌厉的弧线，批注的英文像是印刷上去的。

韩莞芳的高跟鞋声从走廊传来，教室里瞬间安静。

"Morning, class."她扫视全班，目光在叶程迤的练习册上停留，"I see you've got your models."

林昭昭小声嘀咕："为什么叶程迤的衡水体比不过棠舟行啊......"

"Because,"棠舟行突然用纯正的英音接话，"他连笔时角度不够统一。"说着在草稿纸上示范了一个单词，每个字母的倾斜角度精确到度。

叶程迤盯着那行字出神——这根本不是写字，简直是精密绘图。

"下周三英语角，"韩莞芳敲敲黑板，"需要两名志愿者。"

林昭昭立刻举手："老师，棠舟行说他想去！"

"我拒绝。"棠舟行头也不抬。

"理由？"

"Social anxiety."

韩莞芳挑眉看向叶程迤："那你去。"

"我......"

棠舟行突然推来一张纸条，上面是用尺子比着写的英文："Say you're helping me prepare for the math olympiad."

叶程迤深吸一口气："老师，我在帮棠舟行准备奥数竞赛。"

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韩莞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Interesting. 那就周予和林昭昭去。"

下课铃响，叶程迤小声问："为什么帮我？"

棠舟行正在整理批改好的作业，闻言停下动作："你的连笔。"他指着叶程迤笔记本上的一个单词，"这里改进5度就更好了。"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支红笔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叶程迤突然发现，棠舟行批改的十份范本里，有七份是他的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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