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地府哀悼

卡伊突然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阎王座上，四肢像面条般软绵绵地垂落，嘴里还吐出半截舌头，“我不行啦！被冤魂怨气反噬，现在七窍流血、魂飞魄散，彻底没法工作啦！”说着还从袖口里抖出几团红墨，假装鼻血横流。

老阎王刚走近查看，卡伊突然鲤鱼打挺坐起，一把抱住对方大腿，鼻涕眼泪全蹭在黑袍上：“阎君救命啊！我这副残破之躯哪能处理百万冤魂？您看这满殿鬼哭狼嚎，吵得我脑仁都要炸了！”他故意把锁链晃得震天响，“要不您把我贬去忘川河当摆渡人，每天摇船哼曲儿，说不定还能感化几个怨灵呢！”

见老阎王不为所动，卡伊突然躺地打起滚来，铁链拖过地面火星四溅：“我不管！今天必须给我涨俸禄、放年假！不然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他抓起王座边的生死簿当扇子猛扇，“再不然把白桃的寿命改成三天，让他赶紧下来受审，我立马干劲十足！”幽冥殿内的判官们看得目瞪口呆，连排队的冤魂都停下啜泣，好奇地围观这场闹剧。

老阎王猛地将生死簿摔在案几上，震得殿内鬼火剧烈摇曳，判官们手中的笔都吓得掉落在地。他额间的第三只眼迸发出猩红光芒，周身黑雾翻涌，像极了公司里怒发冲冠的老总。

“卡伊！”老阎王雷霆般的怒吼震得幽冥殿嗡嗡作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公职人员的样子！遇到点困难就装疯卖傻、推诿扯皮，这就是你对待工作的态度？”他挥动着漆黑的幽冥权杖，杖头骷髅发出凄厉的哀嚎，“你以为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问题就能自动解决？百万冤魂滞留人间，这是多大的漏洞，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卡伊缩在阎王座上，像极了被领导训得抬不起头的员工，脑袋恨不得埋进胸口。老阎王大步上前，尾巴狠狠甩在王座扶手上：“遇到问题不想着解决，净整些歪门邪道！装病、撒泼、提无理要求，你当地府是你家后院，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他怒目圆睁，“公司花这么多资源培养你，不是让你来摆烂的！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些冤魂妥善安置，扣你三年俸禄都是轻的！”

卡伊被训得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辩解：“阎……阎君，这任务实在太重了，我……”“住口！”老阎王厉声打断，“你看看其他同事，牛头马面每日巡查人间，黑白无常按时勾魂索命，孟婆熬汤从无怨言，哪一个像你这样？不想干就趁早滚蛋，地府不养闲人！”

老阎王背着手来回踱步，继续训斥：“工作要有责任心，遇到困难迎难而上才是正道。从今天起，我每天亲自监督你工作进度。要是再敢耍花样，就去十八层地狱挖煤，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再出来！”

卡伊耷拉着脑袋，彻底蔫了，只能哭丧着脸应道：“是，阎君，我一定好好干……”

卡伊突然瘫成一滩烂泥，锁链哗啦作响：“每天007还没加班费，KPI比忘川河的水还深！今天要处理百万冤魂，明天说不定得把太阳摘下来当夜灯！”他抓着凌乱的头发，指甲缝里还沾着未干的红墨，“上次调休申请压了三个月，病假还得提前半个月报备！我这是在地狱打工，还是在炼狱修仙？”

老阎王刚要开口，卡伊突然跳起来拍桌子：“996福报？福报就是把我榨成鬼油！”他指着殿外密密麻麻的冤魂，嚎啕大哭：“您看看！这些亡魂是打工人，我也是打工人！凭什么他们死了能休息，我得永无宁日地加班？！”幽冥殿里顿时寂静无声，连牛头马面都悄悄抹了把辛酸泪，判官们默默把“生死簿”当成了“加班表”反复摩挲。

卡伊突然像条泥鳅似的从阎王座上滑下来，四仰八叉躺在满地的生死簿残页上，铁链哗啦作响：“我不干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每天不是处理冤魂就是背锅，KPI高得能捅破天！”他扯着嗓子嚎哭，鼻涕泡糊了满脸，“入职时说的朝九晚五，结果现在凌晨三点还在给怨鬼做情绪疏导！”

老阎王刚要呵斥，卡伊突然翻身抱住对方大腿，哭得惊天动地：“年终奖没有，调休没有，连孟婆汤都限量供应！上个月加班到魂体虚化，申请工伤还被驳回！”他用脑袋狠狠撞着地面，震得幽冥殿簌簌落灰：“我要劳动仲裁！我要加班费！我要带薪冥假！”

眼见老阎王不为所动，卡伊猛地扯断袖口的布条，在额头上缠出“还我血汗”四个大字，抄起判官笔在殿柱上狂写：“福报就是剥削！自愿加班是诈骗！”他边写边跳脚：“白桃作恶为什么让我背锅？！这破阎王座谁稀罕谁来坐！我要去阳间送外卖，起码不用看甲方（阎君）脸色！”殿内的冤魂都看傻了眼，原本凄厉的哭声竟被这波撒泼盖了下去。

老阎王看着满地打滚的卡伊，眉头一皱，忽地收起了怒容。他轻轻一甩袍袖，地上的锁链自动松开，又伸手将卡伊从地上拉起，像极了哄闹脾气孩子的老父亲。

“孩子啊，”老阎王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满是长者的慈爱，“你以为这苦差事谁都能做？整个地府，就你最机灵，最有潜力。这次要是把百万冤魂处理好了，上头肯定能看到你的能力。”他轻轻拍着卡伊的肩膀，眼中满是期许，“等这事办妥，我就给你申请‘优秀鬼差’称号，以后晋升机会多的是。”

见卡伊还有些不服气，老阎王又语重心长道：“你看那些成功的鬼差，哪个不是从苦活累活干起？现在的磨炼，都是为了以后打基础。吃得苦中苦，方为鬼上鬼啊。你想想，要是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以后怎么独当一面？”他的声音像极了耐心说教的老师，字字句句都带着劝解，“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些。”

说着，老阎王从袖中掏出一颗泛着微光的丹药，塞进卡伊手里：“这是‘凝神丹’，吃了能让你精力充沛。好好干，我看好你。等处理完这批冤魂，就给你放个长假，想去哪玩都行。”他慈爱地摸了摸卡伊的头，“别耍小孩子脾气了，有什么困难，尽管和我说。”

卡伊握着丹药，听着老阎王的话，原本委屈的眼神里渐渐有了动摇。老阎王这一番又画饼又安慰的操作，让他心里五味杂陈，一时竟忘了撒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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