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灌进囚车,白桃蜷缩在污秽的稻草上,脖颈的铁链与金国特制的锁妖环碰撞出刺耳声响。车外传来女子的哭喊声,数十辆同样的囚车正蜿蜒前行,车上挤满了衣不蔽体的宫婢与贵女。
“把狐妖押过来!”
粗犷的金语喝令响起,白桃被拽着头发拖出车外。金国大萨满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手中狼牙棒挑起她的下巴:“听闻西吴国主能惑人心智?今日便让本萨满看看,你这妖物有何能耐!”
白桃突然冷笑,染血的牙齿映着篝火:“就凭你们这些用兽皮裹身的蛮子,也想驯服我?”话音未落,狼牙棒重重砸在她肩头,骨骼碎裂声中,她听见周围金人的哄笑。
“带走!”大萨满扯过她的狐尾,“大汗要在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剜出你的妖丹!”
队伍最末端,几名金国士兵正拖拽着反抗的女子。其中一名身着襦裙的少女死死抱住车轮,发髻散乱间露出脖颈淤青:“放开我!我乃......”
“公主又如何?”金兵用刀柄砸向少女额头,“在金国,你们都是供人玩乐的牲口!”哄笑声中,少女的裙摆被撕碎,凄厉哭喊混着白桃的冷笑,在雪夜里回荡。
白桃任由锁链勒进血肉,望着远处金国大营升起的炊烟。当大萨满的狼牙棒再次落下时,她突然张口咬住棒上的铜铃,满嘴鲜血模糊了视线:“杀了我......你们会后悔的......”
“后悔?”大萨满一脚踹在她胸口,“明日天亮,我便要看着你在千刀万剐中,化作一滩腥臭的血水!”
风雪愈发猛烈,囚车继续向前滚动,白桃最后一眼瞥见少女被拖进营帐的身影。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狐尾在暗处泛起幽蓝光芒——这场血债,她定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囚车碾过结冰的河面,白桃蜷缩在车角,看着邻车少女的尸体被金兵像扔麻袋般抛进雪坑。那姑娘三天前还攥着半块硬饼,颤抖着问她"到了北境是不是就不用挨饿"。
"狐妖!给老子笑一个!"酒气熏天的金兵踹开铁笼,粗糙的手掌捏住她下颌。白桃突然张口咬去,在血腥味中听到牙齿碎裂的脆响。金兵暴怒挥拳,她的头重重撞在铁栏上,却仍对着对方染血的手狞笑:"咬断你这脏爪子,可比啃腐肉痛快。"
队伍突然停下,前方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七八个金兵正把一名孕妇按在枯树上,领头的扯着她发髻往树皮上撞:"说!你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白桃猛地扑向铁笼,锁链勒得琵琶骨滋滋冒血,却只换来金兵的嘲笑:"担心别人?先管好自己吧!"
深夜宿营时,白桃数着此起彼伏的啜泣声。隔壁车的老妪突然没了动静,白桃扒着铁栏看去,只见老人脖颈缠着撕下的裙带,在寒风中轻轻摇晃。远处金国大帐传来歌舞声,萨满的祝祷词混着女子的尖叫,在雪原上凝成冰碴。
"听说北境的女奴要剜去双眼当灯油?"有金兵嬉笑着往囚车丢石块,"狐妖,你这双勾魂眼,留着正好给大汗暖床!"白桃舔去嘴角血痂,突然放声大笑,惊起漫天寒鸦:"来啊!有本事现在就挖!等我活着到北境......"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金兵的皮鞭狠狠抽在狐尾上,将后半句诅咒抽成破碎的呜咽。
铁门轰然撞开的瞬间,白桃被推搡着跌进满是腐臭味的地窖。头顶的火把将墙上"浣衣院"的匾额照得忽明忽暗,而匾额下方,十几个金国士兵正围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刀刃挑开她们残破的衣襟。
"新来的?"满脸络腮胡的管事一脚踩住白桃的狐尾,"听说你在半路咬掉了阿古达的三根手指?"他掏出烧红的烙铁,在她眼前晃悠,"在这儿,敢咬人的畜生,得先拔了牙。"
白桃突然弓起身子,用额头撞向对方鼻梁。在一片混乱中,她瞥见角落里缩成一团的孕妇——那人腹部的血渍已结成黑痂,眼神空洞得像具尸体。"放开她!"白桃的嘶吼被淹没在金兵的哄笑里,管事的烙铁重重烙在她肩胛,焦糊味混着血腥味直冲鼻腔。
"把她衣服扒了!"
粗粝的手撕开她的囚服,白桃被按在冰凉的石台上。余光里,金国小王爷把玩着她断裂的狐尾,突然将带倒刺的皮鞭甩向人群:"谁能让这妖物哭出来,本王就赏他三个中原女子!"此起彼伏的狞笑中,白桃咬碎后槽牙,血水顺着嘴角滴落:"你们这群畜生......西吴的百万冤魂,迟早把你们拖进地狱!"
回应她的是更粗暴的殴打。当皮鞭抽在脊背上的瞬间,白桃听见隔壁传来瓷器碎裂声。转头望去,那孕妇不知何时攥着碎瓷片,正对着自己咽喉比划。四目相对的刹那,白桃突然喊出沙哑的劝阻,却被管事的捂住口鼻。窒息感中,她眼睁睁看着孕妇决然划开脖颈,鲜血溅在斑驳的砖墙上,宛如绽放的红梅。
寒气如冰刃般刺入骨髓,白桃被粗鲁地按倒在冻硬的土地上。金兵狞笑着扯开她最后的遮体衣物,带着倒刺的麻绳勒进她伤痕累累的肩膀,将一张浸透血水的羊皮强行裹在她身上。远处传来金国贵族的哄笑,混着此起彼伏的鼓噪声。
“快看啊!这就是西吴的狐妖国主!”一名金国将领扬起手中皮鞭,狠狠抽在白桃背上,“怎么不神气了?你那尖牙利爪,现在都去哪儿了?”
白桃死死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抬起头,怒视着高台上端坐的金国皇帝。寒风中,她看见皇帝身旁的萧凛,对方正端着鎏金酒杯,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笑意。
“爬起来!”又一鞭落在她的腰际,“像条狗一样爬过来!”
白桃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显得格外刺耳:“萧凛,你以为这样就能折辱我?”她缓缓撑起身子,尽管双腿在颤抖,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你别忘了,狗急了会跳墙,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我这只狐狸?”
“还敢嘴硬!”金国皇帝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来人,给她戴上狗项圈,牵去绕场三圈!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与金国为敌的下场!”
沉重的铁项圈扣上脖颈,白桃被粗暴地拽着向前拖行。她每走一步,膝盖都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出血痕。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阵阵嘲笑和辱骂,而她始终昂着头,任由寒风刮过赤裸的肌肤,任由鲜血在雪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总有一天,”她对着萧凛的方向低声嘶吼,“你们都会后悔的……”话音未落,又是一鞭抽在她背上,剧痛让她踉跄着跪倒在地,但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仿佛要将这整个耻辱的场景都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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