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996阎王

寒风卷着细雪掠过金国奴隶市场，白桃被铁链拴在立柱上，看着不远处木台上的少女被粗暴地扯开衣襟。那姑娘不过十四五岁，补丁摞补丁的襦裙下，锁骨处还留着被烙铁烫伤的焦痕。

“二十两！这位郎君好眼光，这丫头可是从南边抢来的雏儿！”牙婆捏着少女的脸往台前推，“瞧瞧这脸蛋，伺候人、暖床都是一等一的！”

台下哄笑声中，白桃突然发力撞向身旁的金兵。锁链哗啦作响，她用带着镣铐的手卡住对方咽喉：“放开那些姑娘！”话音未落，皮靴重重踹在她腹部，金兵扯着她的狐尾将人甩在石板上。

“还敢闹事？”监工挥起蘸水的皮鞭，“把她和那群军妓关一起！”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白桃摔在发霉的稻草堆上。角落蜷缩着十几个女子，有的眼神空洞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有的腿间还渗着血污。最年幼的姑娘抱着膝盖瑟瑟发抖，脖颈处的项圈刻着编号“178”——那是奴隶的烙印。

“姐姐，他们说……”少女突然抓住白桃的手臂，“说我们要被送去前线，给那些金兵……”话未说完，地牢铁门再次被踹开，几个醉醺醺的士兵拎着酒壶闯进来，污浊的目光扫过众人：“听说新来个小美人？今晚就从你开始！”

白桃猛地扑过去，却被锁链拽住。她看着少女被拖走时绝望的哭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要杀了你们！一个都不放过！”回应她的是士兵的狞笑和地牢里此起彼伏的尖叫，而更远处，奴隶市场的叫卖声仍在继续：“下一个！十八岁良家女，会绣花会做饭！”

烈日将城楼烤得滚烫，白桃被粗粝的铁链吊在城门下，浑身血痂在暴晒中开裂。刽子手戴着青铜鬼面，牛筋索狠狠勒进她四肢，将身体绷成扭曲的十字。

"昔日狐妖国主，也有今日！"新帝萧凛端坐在城楼金椅上，把玩着镶满宝石的匕首，"剜她一百零八刀，让所有人看看，忤逆金国的下场！"

第一刀划过肩头，白桃的狐尾剧烈抽搐，鲜血溅在围观百姓的草鞋上。人群爆发出欢呼，腐菜叶混着唾沫砸在她脸上："活该！还我女儿命来！"

"疼吗？"刽子手的刀刃突然停在她喉间，"求我，兴许能给你个痛快。"

白桃突然仰头大笑，血沫喷在刽子手面罩上："萧凛那贱人以为杀了我就能坐稳江山？"她的目光穿透烈日，直直对上城楼的萧凛，"等我化作厉鬼，定要啃食你们的心脏！"

刀刃骤然剜进腹部，白桃的惨叫混着叫好声刺破长空。当第一百零七刀割下她半张脸皮时，城楼传来萧凛的冷笑："最后一刀，留到子时。"

子夜钟声响起，刽子手的刀尖对准心口。白桃望着城楼上明灭的烛火，恍惚看见小红自焚时的火光。"原来......"她气若游丝，"这就是报应......"刀刃没入心脏的瞬间，她最后的意识里，是萧凛惊恐的尖叫——她的狐尾不知何时缠上了新帝的脖颈。

忘川河畔的阎罗殿内，卡伊瘫在镶嵌着幽冥符文的青铜宝座上，手中判官笔啪嗒甩在刻满生死簿的石案上。牛头马面抱着一摞新收的魂魄战战兢兢候在阶下，看着自家阎王扯松领口的锁链，尾巴烦躁地拍打着龙椅扶手。

“早八晚十二，全年无休！”卡伊一脚踢翻脚边堆积如山的卷宗，纸页上密密麻麻的阳寿批注被劲风掀得哗哗作响，“上次调休还是三百年前！孟婆那老东西每月还有温泉假，我呢？连喝口忘川水都得打申请！”

马面小心翼翼往前蹭了蹭：“大人，这月新添了十万枉死魂，要不先......”

“添添添！”卡伊抄起判官笔砸过去，笔尖在马面角上擦出火星，“阳间三天两头打仗，生魂当韭菜割！老阎王倒好，天天在凌霄殿跟仙官下棋，把烂摊子全扔给我！”她猛地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快要熄灭的业火，“看看这破印记，加班费不给，连法力补给都克扣！”

殿外突然传来锁链拖拽声，浑身浴血的新鬼被铁链扯着撞进殿门。卡伊盯着那鬼胸前“战死沙场”的血字，突然抓起生死簿狠狠撕碎：“打！打！就知道打！劳资不干了！”话音未落，头顶突然降下天雷，老阎王的声音裹着硫磺味炸响：“不想干？正好把你炼成奈何桥的灯油！”

卡伊僵在原地，尾巴慢慢耷拉下来。她磨着牙捡起撕碎的生死簿，对着牛头马面咆哮：“还愣着干什么？干活！”等众鬼退下，她对着空荡荡的大殿比了个中指：“老东西，等我攒够功德，非把你这破位子掀了不可！”

忘川河畔，卡伊一边将一摞摞生死簿摔在案几上，发出震天响，一边嘴里骂骂咧咧：“什么鬼差事！老阎王天天逍遥，把这些破事儿全扔给我！”她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尾巴一下又一下重重拍打着地面。

瞥见角落里红绡怯生生的模样，她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些：“红绡，你别害怕。这破工作就是这样，永远干不完。”说着，伸手把一旁的亡魂登记簿扫到一边，腾出个地方让红绡坐下，“那帮神仙根本不把咱们当回事儿，加班没补贴，连句好话都没有。”

“可是......”红绡小声开口，却被卡伊打断。

“没什么可是！”卡伊气呼呼地说，又突然放轻声音，“不过别怕，有我在。你要是累了，就歇会儿，这些活儿，慢慢干总能干完。老阎王要是敢说什么，我帮你顶着！”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胡乱理了理红绡有些凌乱的发丝，“咱们啊，就是被压榨的苦命鬼，只能自己疼自己。”

抱怨归抱怨，卡伊还是伸手把红绡揽到身边，“等哪天咱们攒够了劲儿，就把这破地府闹个天翻地覆，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欺负人！现在嘛......先忍忍，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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