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江淮安微阖着眸,思绪在晚风中游离。
突然耳边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一片红光如血泼满长廊。
广播电子音冰冷重复:
“B7区遭入侵!非授权生命体3名!全员警戒!”
江淮安扑倒在观察室门前,爆炸声和枪械交火声在耳边起伏跌宕。
门缝像被割开的静脉缓缓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骤然一道白色激光割开电子门锁,厚重金属门轰然倒地。
一阵冷气涌入观察室,男人的身影在烟雾中明灭。
雾气渐渐散去,江淮安紧扣住地板,压制住呼吸,肌肉紧绷成一条濒裂的弦。
男人的身影渐渐明晰,碎发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像侵在血池里的琉璃:
“江淮安,我们是“卡特地表组织”反抗军!”
为首者摘下头盔,眼角的疤痕蔓延至颧骨——是陈明时!
江淮安颤抖着站起身,呼吸陡然急促:
“明时…你还活着…”
尾音像断线的风筝,飘忽着向上飞去。
陈明时紧拽住江淮安的手臂,步伐极快地拉她出观察室:
“江淮安,提起精神”
江淮安紧跟着他的脚步,唇角溢出破碎的喘息。
另外两名队员分散开清除障碍。
临别时,他们笑着拍了拍陈明时的肩膀:
“老大你就放100个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头顶警报声像生锈的锯子,锯齿反复刮擦耳膜,让人浑身发麻。
头顶的监控发出细微的机械转动声,红光扫过他们的头顶精确捕捉到他们的行动轨迹。
身后,机械犬紧追不舍,关节转动声令人胆寒。
两人转弯,旋即躲进拐角处的阴影中。
江淮安紧捂着嘴,企图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心脏像一辆失控的列车,下一秒就要冲破喉咙连带着指尖微微发颤。
机械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江淮安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手扶着陈明时的肩膀:
“明时,我们逃出来了”
陈明时擦去额头的汗水,回握住江淮安的手臂:
“没错,阿明,阿映马上就会前来与我们汇合”
可此时他们浑然不知,危险正在黑暗中如毒蛇般缓缓向两人逼近。
刹那间,一束激光击穿陈明时的太阳穴。
陈明时齿间挤出一句闷哼:
“呃啊”
还来不及反应,鲜红温热的血液喷溅在江淮安脸上,身旁炸开一片血雾。
江淮安下意识擦去眼角粘稠温热的液体,一股铁锈味萦绕在鼻尖,江淮安猛地僵直:
“血…血!”
江淮安转过身,瞳孔骤然放大——陈明时倒在冰冷的钛金地板上,颅骨被激光从中间穿过,一朵血花在他身下粲然绽放。
陈明时撑着最后一口气紧握住江淮安的手掌:
“江淮安,提起……精神”
说罢,陈明时手臂无力的垂了下去。
空气中弥散着铁锈般的腥甜。
只是片刻的惊惶与悲伤,江淮安掐住手臂内侧,直到指节泛白。
疼痛促使她保持冷静,
江淮安望向明时为保护她而留下的挣狞疤痕,她意识到必须为陈明时做点什么。
于是,江淮安撕下裙摆内侧柔软的布料,浸泡在陈明时绵亘蜿蜒的血液里。
连同着裙角也沾上点点腥红:
“至少要给陈父一个交代,陈明时不能这样毫无痕迹地消失在世界上”
血光下,一道黑色身影悄然出现在江淮安身后。
浸满血的棉布被江淮安紧攥在手里。
江淮安转过头,一道黑影宛若利刃般割裂眼前的血光。
冷汗爬上江淮安的发梢,汗水从眼角滑过仿若血泪。
江淮安感到头皮发麻,呼吸在一瞬间停滞。
江淮安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可那黑影却不疾不徐地一步步逼近。
江淮安像被火燎着尾巴的老鼠,仓皇向远处逃去。
鞋底急促扣击地面的声音混着粗重喘息。
江淮安紧贴在墙面,心脏在胸腔里发出滚雷般的闷响。
血液的铁锈味混着硝烟钻入江淮安的鼻腔。
江淮安颤抖着低下头,另外两名反抗军队员割去了四肢的尸体横七倒在眼前。
在他们即将咽下最后一口气时,仿佛拼尽全身气力。
声音沙哑干涩:
“江淮安替阿时活下去。”
江淮安紧捂着嘴,压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与惊叫,瞳孔陡然放大。
地面上凝固的血液仿若潮湿黏腻的淤泥漫过江淮安的口鼻。
那颀长黑影一步步向江淮安 逼近,鞋底叩击声盖过江淮安如雷的心跳:
“逃不掉了吗…”
江淮安已退无可退,冷汗顺着鼻尖滑落:
“不!”
她心一横,抬脚踹向男人裆部。
男人扣住江淮安的脚踝,但唇间还是挤出一句短促的闷哼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呃……”
红光下男人的身影逐渐明晰那双墨绿色的眸子倒映出江淮安翻涌着恐惧的双眼。
这双眼睛已经深深印刻在江淮安的骨髓:
“傅郁…”
傅郁面色保持以往的平静,眼底却涌动着怒色。
傅郁扯过江淮安的手臂,紧握住她的手腕。
江淮安挣扎着,企图挣脱禁锢。
针尖缓缓刺入江淮安的静脉,神经阻断剂X一7在一瞬间滑过血管。
她抬脚狠踹向傅郁的裆部,齿缝间挤出两个字:
“疯子”
可四肢百骸像是煮软的面条,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
非但没有那股凌厉的狠劲,反而像一条失力的藤蔓。
顺着傅郁结实紧绷的大腿内侧,一路无力地蹭滑下去。
傅郁耳垂染上诡异红晕,江淮安裸露的皮肤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轮廓。
傅郁喉结不自然滚动,颈后蓝光突然亮起,体温随着脉络波动逐渐升高。
这副反抗都像示弱的样子比在解析椅上失控流泪更让江淮安感到屈辱。
她紧抿着嘴唇,牙齿咬破口腔黏膜,血腥味在齿间弥散,指甲陷入掌心。
疼痛让她拥有短暂的清醒。
可刹那间灵魂被剥离躯体,江淮安摇晃着向后倒去。
血光在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长廊瞬间恢复原来的纯白与冰冷。
室内被一层诡异的宁静笼罩着,只有地上蜿蜒的血迹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傅郁箍住江淮安的腰,将她扛在肩头。
步伐沉稳有力,迈向他的起居室。
缓缓推开起居室的门,傅郁把江淮安轻轻放在床上。
江淮安沾血的裙子在床上铺展开来,灰色的床单染上点点猩红。
傅郁眉头微微蹙起,隆成一个小山包:
“傅郁你真是疯了,为什么要把她带回来?”
傅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回想起在监控室内‘主’对自己的嘱咐:
“傅博士,今天会有一场大戏,需要你的配合。”
他所说的“配合”只是在这场虚假的营救中,收拾残局罢了。
神经链路出现高频杂音,绵软的触感历历在目。
颈后的脉络随心脏急促涌动:
“现在的神经波动频率比平常快了30%,在兴奋什么。”
傅郁走进浴室任由冷水浸湿衣衫和头发:
“冷静……冷静……”
低温使他保持清醒。
傅郁走出潮湿狭小的浴室,江淮安恬静的脸庞映入眼帘。
不自觉的,他撑在床边,借着月光描摹江淮安的侧脸,月光为她清丽的脸庞增添了一分少女独有的灵气。
暮地傅郁的指尖在空中悬停,神色微怔,颈后传来一阵刺痛:
“脑子进水了吗,她只是个试验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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