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冰火交锋

周一早自习，教室里弥漫着一股周六过后的懒散气息。陆燎原踩着早读铃声冲进教室，书包带子斜挂在肩上，领带歪歪扭扭地系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第三排中间的位置——林听寒已经端坐在那里，正在批改一叠试卷。

"早啊，火火！"夏昭洋在后排吹了个口哨，"周末跟'冰箱'约会愉快吗？"

陆燎原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他的嘴："闭嘴吧你！"

林听寒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扫过两人，又低下头继续批改。陆燎原松开夏昭洋，磨磨蹭蹭地走到座位旁，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

"给，"他把纸袋推到林听寒面前，"我妈让我带给你的。"

林听寒停下笔，打开纸袋，里面是几个造型可爱的曲奇饼干，做成星星和月亮的形状。

"谢谢。"他轻声说，把饼干小心地放进抽屉。

陆燎原咧嘴一笑："我妈可喜欢你了，说你有礼貌，不像我——"

"陆燎原！"一个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他。语文课代表李芷站在讲台上，手里抱着一摞作文本，"你的作文呢？"

李芷扎着高高的马尾辫，眼睛大而明亮，是班主任李老师的得力助手。她甩了甩马尾，目光犀利地盯着陆燎原。

"呃..."陆燎原尴尬地挠挠头，"忘带了？"

"第几次了？"李芷叹了口气，"放学之前交到我桌上，不然我就报告李老师。"

陆燎原做了个鬼脸，转头发现林听寒正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笑什么笑，"陆燎原压低声音，"你肯定写完了。"

林听寒从书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没笑，八百字议论文，题目自拟。"

陆燎原凑过去看，发现林听寒的作文题目是《论秩序与效率的关系》。他撇撇嘴："无聊。"

"总比某些人没写强。"林听寒合上笔记本。

第一节课是语文。李老师走进教室，手里拿着一叠试卷："上周的随堂测试，全班平均分103，最高分147。"她环视一周，"林听寒，又是你。"

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林听寒起身去领试卷，经过陆燎原身边时，陆燎原偷偷伸脚想绊他，却被林听寒轻巧地避开，还顺手在他桌上放了一张纸条。

【账本：+3】

陆燎原气得牙痒痒，趁林听寒回来时猛地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林听寒手里的试卷飘落在地，他弯腰去捡，陆燎原这才注意到——林听寒的衬衫后领下，隐约露出一道疤痕。

"看够了吗？"林听寒已经站起身，冷冷地问。

陆燎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林听寒把试卷放好，坐得笔直，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下课铃响，李芷立刻冲到林听寒桌前："林同学，能借我看看你的试卷吗？我想对照一下答案。"

林听寒点点头，把试卷递给她。陆燎原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马屁精。"

李芷瞪了他一眼："至少我不用抄作业。"

"谁抄作业了！"陆燎原拍桌而起。

"安静！"李老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燎原，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燎原垂头丧气地跟着李老师走了。林听寒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数学课上，数学课代表兼篮球队长王琪玮抱着一摞练习册走进教室。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肩膀宽阔，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中锋。

"同学们，"他拍了拍手，"周老师让我通知，下周三数学小测，范围是前三章。"

教室里顿时哀嚎一片。王琪玮走到林听寒桌前，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林神，周老师说想请你帮忙出几道附加题。"

林听寒点点头："嗯好，晚上发给他。"

王琪玮感激地笑了笑，目光扫到陆燎原："哟，陆哥，听说你周末真学习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陆燎原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别这样嘛，"王琪玮嬉皮笑脸地说，"下周篮球赛对二中，记得来训练。"

"知道啦。"陆燎原挥挥手。

王琪玮离开后，陆燎原发现林听寒正盯着他看。

"干嘛？"他警惕地问。

"你会打篮球？"林听寒问。

陆燎原挺起胸膛："那当然！我可是得分后卫！"

林听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但陆燎原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像素。

午休时间，陆燎原和夏昭洋在食堂狼吞虎咽。突然，夏昭洋捅了捅他："快看，你家'冰箱'被人堵了！"

陆燎原抬头看去，果然看到林听寒被几个外班学生围在角落，似乎在争论什么。他二话不说冲了过去。

"喂！干嘛呢！"陆燎原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男生。

那男生回头，陆燎原认出他是二中的篮球队长赵毅，去年比赛时两人还起过冲突。

"关你什么事？"赵毅轻蔑地说，"我们找林听寒有事。"

陆燎原站到林听寒前面："有事跟我说。"

林听寒在他身后轻声说："他们想让我考试时递答案。"

"哈！"陆燎原大笑一声，"就你们这德行，抄一百年也及格不了！"

赵毅脸色一变："陆燎原，你别多管闲事！"

"这闲事我管定了！"陆燎原撸起袖子，"要打架？来啊！"

赵毅看了看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学生，悻悻地后退一步："走着瞧。"他指了指林听寒，"周三考试，你等着。"

等他们走远，陆燎原转身看向林听寒："你没事吧？"

林听寒摇摇头："谢谢。"他顿了顿，"不过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陆燎原瞪大眼睛，"他们欺负你诶！"

林听寒平静地说："我能处理。"

陆燎原还想说什么，夏昭洋已经凑了过来："陆哥，霸气啊！英雄救美！"

"滚！"陆燎原踹了他一脚。

下午体育课，全班在操场集合。体育老师宣布今天测试一千米跑，所有人都哀嚎起来。

"安静！"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王琪玮，你负责计时。林听寒，你记录成绩。"

陆燎原站在起跑线上，活动着手脚。他瞥见林听寒拿着记录板站在终点处，白衬衫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哨声响起，陆燎原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他很快领先了大部队，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同学们的加油声。最后一圈时，他的余光看到林听寒放下了记录板，目光似乎追随着他的身影。

冲过终点线，陆燎原气喘吁吁地停下，双手撑在膝盖上。一只修长的手递来一瓶水，他抬头，对上林听寒平静的目光。

"三分二十八秒，"林听寒嘴角微微扬起说，"全班第一。"

陆燎原接过水，咧嘴一笑："厉害吧？"

林听寒点点头："嗯。"

就这一个字，却让陆燎原心里莫名地雀跃起来。他仰头灌了大半瓶水，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滴在跑道上。

"喂，"他突然说，"周三考试，我陪你一起去。"

林听寒微微皱眉："为什么？"

"怕赵毅那帮人找你麻烦啊。"陆燎原理所当然地说。

林听寒看着他，眼神复杂："你不怕被打？"

"怕什么？"陆燎原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他们敢来，我就揍得他们满地找牙！"

林听寒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谢谢。"

放学后，陆燎原被王琪玮拉去篮球场训练。他运球过人，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球稳稳地落入篮筐。

"陆哥，状态不错啊！"王琪玮拍拍他的肩。

陆燎原擦了擦汗："那当然，下周非干翻二中不可！"

训练结束，天色已晚。陆燎原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林听寒站在公交站牌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借着路灯的光阅读。

陆燎原悄悄靠近，猛地拍了他一下："嘿!寒寒子!"

林听寒明显吓了一跳，书差点掉在地上。他转头看到是陆燎原，眉头微皱："幼稚。"

"等车啊？"陆燎原凑过去看他的书，"《天体物理导论》？这么用功？"

林听寒合上书："嗯。"

"我送你回去吧，"陆燎原突然说，"反正顺路。"

林听寒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家在哪？"

"呃..."陆燎原挠挠头，"不知道，但可以送你到车站嘛。"

林听寒嘴角微微上扬："不用了，车来了。"

公交车缓缓停下，林听寒迈步上车。陆燎原突然喊住他："喂！周三早上，我在校门口等你！"

林听寒站在车门处，背对着他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

看着公交车远去，陆燎原哼着歌往家走。路过一家文具店时，他鬼使神差地走进去，买了一本《基础天文学》。

回到家，姜文媛惊讶地看着儿子抱着一本书："火火，这是要学习？"

"嗯，"陆燎原头也不抬地上楼，"别打扰我！"

他趴在床上，翻开了那本天文书。第一章就是关于火星的介绍，他盯着那张红色星球的图片看了很久，想起林听寒说过的话。

"因为它的另一个名字叫'荧惑'，古称'燎原'。"

陆燎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翻到扉页，用笔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添了一行小字：

"和寒寒子一起看的书。"

高冷学神说他讨厌太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