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中美艳的贵妃与沉着冷静大气的皇后相爱相恨

《凤栖梧桐》

深秋的御花园里，金黄的银杏叶铺了一地。柳如烟斜倚在朱红色的亭柱上，纤长的手指把玩着一片落叶，眼角余光却始终盯着不远处正在赏菊的沈皇后。

"娘娘，风大了，该回宫了。"贴身宫女青竹轻声提醒。

柳如烟轻哼一声，将手中的叶子揉碎，"急什么，本宫还没看够这秋色呢。"她故意提高了声音，确保能传到沈皇后耳中。

果然，沈清梧转过身来，那双如古井般沉静的眼睛望向这边。她身着正红色凤袍，发髻上的九凤金步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端庄得让人生畏。

"柳妹妹也在啊。"沈清梧缓步走来，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秋日风凉，妹妹穿得单薄，当心着凉。"

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娇媚的笑，"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身子骨好着呢。"她故意挺直腰背，让身上轻薄的纱衣勾勒出曼妙曲线。

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不敢直视这后宫两位最尊贵女人的交锋。

"听说皇上昨夜又在妹妹那里歇息？"沈清梧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针，"妹妹可要保重身体，别太劳累了。"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皇上喜欢听臣妾弹琴，常常一聊就是半夜。臣妾劝他早些休息，他偏不听呢。"她故意抚了抚自己光滑的脸颊，"倒是娘娘，最近似乎憔悴了些？"

沈清梧不动声色，"本宫近日处理六宫事务，确实有些忙碌。不过看到妹妹如此得宠，本宫也就放心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清梧便借口有宫务要处理先行离开。柳如烟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走远了。"青竹小声提醒。

柳如烟收回目光，冷笑道："装什么大度？她心里指不定怎么恨我呢。"

回到昭阳宫，柳如烟挥退左右，独自站在铜镜前。镜中的女子肤如凝脂，眉目如画，一颦一笑皆是风情。她轻抚自己的脸庞，喃喃自语："沈清梧，你凭什么总是高高在上？"

她永远记得入宫那日，沈清梧端坐在凤座上，俯视着跪拜的新人。那双眼睛里没有嫉妒，没有敌意，只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平静。那一刻，柳如烟就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从高处跌落。

"娘娘，李公公求见。"青竹在门外轻声禀报。

柳如烟整理了一下衣襟，"让他进来。"

李德全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也是柳如烟在宫中的重要眼线。他躬身进来，低声道："娘娘，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却故作淡然道："知道了。皇上最近心情如何？"

"回娘娘，皇上近日为边境战事烦忧，昨夜批阅奏折到三更。"

柳如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去准备些安神的茶点，本宫今晚要好好伺候皇上。"

待李德全退下，柳如烟唤来心腹宫女，"去查查，皇后最近在忙些什么。"

三日后，青竹带回消息："娘娘，皇后娘娘近日频繁召见太医，似乎在调理身体。"

柳如烟手中把玩的玉簪一顿，"她想怀龙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本宫不会让她如愿的。"

当晚侍寝时，柳如烟偎依在皇帝怀中，娇声道："皇上，臣妾听说皇后娘娘最近身体不适，很是担心呢。"

皇帝轻抚她的长发，"皇后一向体弱，太医说需要静养。"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臣妾听闻民间有种偏方，对女子调理极为有效。不如让臣妾派人去寻来？"

皇帝感动地握住她的手，"爱妃有心了。不过皇后性子倔，怕是不愿接受。"

柳如烟暗自咬牙，面上却笑得更加甜美，"那臣妾就偷偷送去，不说是臣妾的心意。"

皇帝龙颜大悦，连连称赞她贤淑。柳如烟靠在他胸前，眼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机会来得比柳如烟预想的更快。十日后是皇帝寿辰，六宫妃嫔都要献艺祝寿。柳如烟精心准备了一支惊鸿舞，而沈清梧则要当场作画献上。

寿宴当日，金銮殿上张灯结彩。柳如烟一袭水红色纱裙，舞姿翩跹，引得满堂喝彩。皇帝龙颜大悦，当场赏了她一对南海珍珠耳坠。

轮到沈清梧献艺时，她身着正装，缓步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画案前。柳如烟注意到她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依然沉静如水。

就在沈清梧提笔作画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宫女惊慌失措地冲进来，跪倒在地："皇上！不好了！淑妃娘娘突然腹痛不止，太医说...说龙胎恐怕保不住了！"

满殿哗然。淑妃怀有龙种已三月有余，一直是宫中的大喜事。

皇帝猛地站起身，"怎么回事？淑妃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宫女颤抖着指向沈清梧的方向，"淑妃娘娘方才喝了皇后娘娘赐的安胎药，不久就..."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沈清梧身上。她手中的笔顿在半空，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片黑色。

柳如烟适时地惊呼："天啊！难道药里有毒？"

皇帝脸色铁青，"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沈清梧缓缓放下笔，神色依然平静，"臣妾从未赐药给淑妃。"

"撒谎！"宫女哭喊道，"药包上明明有凤印！"

太医很快呈上了所谓的"安胎药"残渣，经检验里面确实含有堕胎药物。更致命的是，包裹药物的纸上赫然盖着皇后凤印。

沈清梧看着这一切，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波动。她抬头环视四周，目光在柳如烟脸上停留了一瞬。

柳如烟做出一副惊恐又心痛的样子，"皇后娘娘，您为何要这样做？淑妃妹妹腹中的可是皇上的骨肉啊！"

皇帝怒不可遏，"皇后！朕待你不薄，你竟做出如此歹毒之事！来人，将皇后带回凤栖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沈清梧没有辩解，只是深深地看了柳如烟一眼，然后从容地行了一礼，跟随侍卫离开了大殿。

当晚，柳如烟在昭阳宫中举杯庆祝。青竹担忧道："娘娘，皇后娘娘会不会..."

"怕什么？"柳如烟冷笑，"证据确凿，她百口莫辩。再说..."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那种人，根本不屑于辩解。"

三更时分，柳如烟突然从梦中惊醒。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起身走到窗前。月光如水，洒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上。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青竹听到动静，连忙进来伺候。

柳如烟摇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她顿了顿，"凤栖宫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回娘娘，皇后娘娘回宫后一直很安静，没有异常。"

柳如烟点点头，却总觉得心神不宁。她挥退青竹，独自站在窗前。不知为何，沈清梧最后那个眼神一直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不是恐惧或愤怒，而是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

"沈清梧..."柳如烟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次日清晨，柳如烟刚梳洗完毕，就接到消息：皇帝下旨，收回皇后管理六宫之权，暂由柳贵妃代掌。

这本该是柳如烟梦寐以求的胜利，她却感到一丝空虚。用过午膳后，她突然道："备轿，本宫要去凤栖宫。"

青竹大惊："娘娘！这恐怕不妥..."

"本宫现在是代掌六宫，探望被禁足的皇后有何不妥？"柳如烟冷冷道。

凤栖宫大门紧闭，守卫见是柳贵妃，不敢阻拦。柳如烟独自一人走进内殿，看到沈清梧正坐在窗边看书，仿佛一切如常。

"皇后娘娘好雅兴。"柳如烟讥讽道。

沈清梧头也不抬，"柳贵妃是来看本宫笑话的？"

柳如烟走到她面前，一把夺过书卷，"你为什么不辩解？"

沈清梧终于抬起头，那双眼睛依然平静得可怕，"辩解有用吗？证据确凿，皇上已经认定我有罪。"

"那药根本不是我赐的！"柳如烟突然激动起来，"是你陷害我！"

沈清梧轻轻笑了，"柳贵妃在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柳如烟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别装了！你知道是我做的，为什么不揭穿我？"

沈清梧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道："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柳如烟头上。她松开手，后退一步，"你...你什么意思？"

沈清梧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柳如烟，你以为我不知道十五年前柳家是如何陷害沈家的吗？"

柳如烟脸色骤变，"你...你知道？"

"我知道。"沈清梧的声音冷得像冰，"我知道是你父亲构陷我父亲通敌叛国，导致沈家满门抄斩。只有我因为年幼，被送入宫中为婢，后来侥幸被先帝看中，指给当时的太子。"

柳如烟浑身发抖，"那你为何..."

"为何不报复？"沈清梧冷笑，"因为我在等。等你入宫，等你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她突然伸手抚上柳如烟的脸，"你知道吗？看着你费尽心机讨好皇上，处心积虑对付我，真是...有趣极了。"

柳如烟猛地拍开她的手，"你疯了！"

沈清梧不以为意，"也许吧。不过现在，游戏该结束了。"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你指使太医在淑妃药中下毒的证据，还有你伪造凤印的证词。"

柳如烟面如死灰，"你...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沈清梧将信放回袖中，"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现在揭发你。"

"为什么？"

沈清梧靠近她，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因为我要你永远记住，你的生死，掌握在我手中。"她轻声道，"就像当年我家族的生死，掌握在你们柳家手中一样。"

柳如烟感到一阵眩晕，她从未想过，自己精心策划的陷阱，原来早就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你想怎样？"她艰难地问。

沈清梧退后一步，恢复了那副端庄的模样，"从今以后，安分守己。否则..."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如烟一眼。

柳如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凤栖宫的。回到昭阳宫后，她大病一场，高烧三日不退。恍惚中，她总是梦见沈清梧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病愈后，柳如烟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刻意争宠，对宫人也和气了许多。皇帝以为她是被淑妃小产一事吓到了，反而更加怜爱她。

一个月后，皇帝突然驾崩。临终前，他留下遗诏：因皇后涉嫌谋害皇嗣，废其后位，改立柳贵妃为太后，辅佐年幼的太子登基。

当宣读遗诏的太监来到凤栖宫时，沈清梧早已不知所踪。有人说她悬梁自尽，有人说她逃出了皇宫，还有人说看到她在皇帝驾崩那夜，独自一人走向了冷宫深处。

柳如烟站在空荡荡的凤栖宫中，抚摸着沈清梧曾经用过的妆台。镜中映出她苍白的脸，恍惚间，她似乎看到沈清梧就站在自己身后。

"你赢了。"柳如烟对着空气轻声道，"你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却夺走了我的一切。"

窗外，秋风卷起落叶，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语。柳如烟突然明白，沈清梧最后的报复，就是让她独自一人，背负着所有的秘密和愧疚，活在这深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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