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透明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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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替身皇后爱上了国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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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柔站在凤仪宫的铜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镜中人眉如远山,眼若秋水,唇似点朱,与她有七分相似,却又比她精致许多。这是先皇后姜明月的容貌,如今却成了她的面具。

"娘娘,该梳妆了。"宫女青霜捧着金丝楠木梳站在她身后,声音恭敬却毫无温度。

姜雨柔垂下眼帘,顺从地坐在梳妆台前。青霜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将她的发髻挽成了宫中流行的飞仙髻,插上金凤步摇,点上胭脂。镜中的她越发像极了那位已故的皇后。

"皇上今日会来吗?"姜雨柔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青霜的动作顿了顿,"回娘娘,皇上政务繁忙,今日恐怕无暇过来。"

姜雨柔点点头,藏起眼中的失落。入宫三个月,她只见过皇帝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一面,皇帝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物品,而非活生生的人。

"娘娘,该用早膳了。"

早膳很丰盛,八宝粥、水晶饺、银耳羹……应有尽有,却都是先皇后爱吃的口味。姜雨柔小口啜饮着粥,味同嚼蜡。她最爱的其实是街边小摊上的豆腐脑,撒上葱花和辣椒油,热腾腾的一碗下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但那样的平民食物,怎配出现在皇后的餐桌上?

用完早膳,姜雨柔照例在凤仪宫的小花园里散步。这是她被允许活动的最大范围。宫墙高耸,侍卫林立,她就像一只被关在金笼子里的鸟,美丽却不得自由。

"娘娘,国师大人求见。"青霜突然来报。

姜雨柔心头一跳。国师谢无咎,朝中最神秘的人物,据说能通鬼神,知天命,深受皇帝信任。她只在宫宴上远远见过他几次,每次都戴着银色面具,神秘莫测。

"请他进来吧。"

谢无咎踏入花园时,姜雨柔正站在一株海棠树下。春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落下,有几片沾在她的发间。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拂,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上面赫然几道淤青。

谢无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他今日未戴面具,面容清俊如谪仙,眉目间却带着几分凌厉。一袭玄色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腰间悬着一枚古朴的青铜罗盘。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行礼道,声音低沉悦耳。

姜雨柔慌忙拉下衣袖,强自镇定道:"国师大人免礼。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谢无咎直起身,目光在她手腕处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微臣奉皇上之命,来为凤仪宫布置新的风水局。"

姜雨柔点点头,示意他自便。谢无咎取出罗盘,在花园中缓步行走,时而停下掐算,时而调整方位。姜雨柔站在一旁,悄悄打量着他。

传闻谢无咎出身寒微,却天赋异禀,二十岁便成为国师,深得先帝赏识。如今新帝登基,他地位更甚从前。朝中大臣对他又敬又畏,背地里称他为"银面阎罗"。

"娘娘近日睡得可好?"谢无咎突然问道,打断了姜雨柔的思绪。

姜雨柔一怔,随即答道:"尚可。"

"凤仪宫阴气略重,微臣建议在寝殿东南角摆放一盆君子兰,可助安眠。"谢无咎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卷图纸,"这是新的布局图,请娘娘过目。"

姜雨柔接过图纸,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那一瞬间,她仿佛被烫到一般,急忙缩回手,图纸飘落在地。

"抱歉,我..."她慌乱地弯腰去捡,谢无咎也同时俯身,两人的头几乎撞在一起。

谢无咎先一步拾起图纸,递给她时,低声道:"娘娘不必紧张。微臣知道您是谁。"

姜雨柔浑身一僵,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他知道?知道她只是个替身?知道真正的姜明月早已葬身火海?

"国师大人此话何意?"她强作镇定,声音却微微发颤。

谢无咎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娘娘不必担心,微臣并无恶意。"他顿了顿,"只是提醒娘娘,手腕上的伤,最好遮掩一下。"

姜雨柔下意识地捂住手腕,那里是昨晚皇帝醉酒后留下的痕迹。皇帝每次来凤仪宫,不是沉默不语,就是借着酒劲发泄情绪,将她当作已故皇后的替代品,却又憎恨她不是真正的姜明月。

"多谢国师提醒。"她低声道,眼眶微微发热。

谢无咎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行了一礼,转身离去。姜雨柔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入夜,姜雨柔独自坐在寝殿中,对着铜镜解开衣襟。镜中的身体布满淤青和伤痕,有些是新的,有些已经变成淡黄色。她取出一盒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处,疼得直吸气。

"娘娘,需要帮忙吗?"青霜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姜雨柔慌忙拉上衣襟,"不必了,你下去吧。"

青霜没有动,"娘娘,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

姜雨柔的手一抖,药膏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准备沐浴吧。"

温热的水无法驱散她心底的寒意。沐浴更衣后,她坐在床边等待,如同等待一场刑罚。

然而直到三更天,皇帝都没有出现。青霜来报,说皇上临时有急事,改日再来。

姜雨柔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荒谬的失落。她吹灭蜡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不断浮现谢无咎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第二日清晨,姜雨柔发现寝殿东南角真的多了一盆君子兰,翠绿的叶片间开着洁白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幽香。花盆下压着一张字条:"夜寐不安,可闻此花香。"

字迹清峻有力,无疑是谢无咎的手笔。姜雨柔将字条贴近胸口,心中涌起一股久违的暖意。

接下来的日子,姜雨柔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谢无咎的消息。听说他主持了春祭大典,听说他预言北方将有旱灾,听说他拒绝了某位大臣的拉拢...每一条关于他的消息,都让她忍不住嘴角微扬。

一个月后,宫中举办赏花宴。姜雨柔作为皇后必须出席,这是她难得能离开凤仪宫的机会。

宴会上,皇帝高坐主位,她坐在一旁,像个精致的摆设。大臣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却无人真正看她一眼。直到谢无咎举杯向她敬酒,银质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微臣敬皇后娘娘。"

姜雨柔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脸颊泛起红晕。谢无咎面具下的眼睛似乎闪过一丝笑意。

宴会进行到一半,姜雨柔借口更衣离席。她走到一处僻静的回廊,深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宫中的繁文缛节让她窒息。

"娘娘似乎不喜这样的场合。"

姜雨柔猛地转身,谢无咎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依旧戴着面具,手中拿着一枝刚折下的桃花。

"国师大人怎么出来了?"她问道,心跳加速。

"微臣也不喜喧闹。"谢无咎将桃花递给她,"这花很适合娘娘。"

姜雨柔接过花枝,指尖再次与他相触,这次她没有躲开。谢无咎的手很凉,像是常年不见阳光。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突然问道,"你知道我并不是真正的皇后。"

谢无咎沉默片刻,摘下了面具。他的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眉目如画,却带着几分倦色。"因为我知道被束缚的滋味。"

姜雨柔怔住了。她从未想过高高在上的国师也会有这样的感慨。

"娘娘想看看真正的星空吗?"谢无咎突然问道。

"什么?"

"今夜子时,我会在观星台等您。"说完,他重新戴上面具,转身离去,留下姜雨柔一人站在回廊中,手中的桃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子时出寝殿,这是大不敬的行为。若被发现,轻则禁足,重则...姜雨柔不敢想象后果。但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去吧,去看看真正的星空。

夜深人静,姜雨柔换上简便的衣裙,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悄向观星台摸去。月光如水,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观星台高耸入云,谢无咎已经等在那里,一袭白衣在月光下宛如谪仙。见姜雨柔到来,他伸出手,"小心台阶。"

姜雨柔将手放在他掌心,被他轻轻拉上最后几级台阶。站在观星台上,整个皇城尽收眼底,而头顶是浩瀚无垠的星空,繁星点点,璀璨夺目。

"好美..."姜雨柔仰着头,眼中映着星光。

谢无咎站在她身侧,轻声道:"我小时候常想,人死后会不会变成星星。"

"国师也信这些吗?"姜雨柔好奇地问。

"在成为国师前,我只是个普通人。"谢无咎笑了笑,"我父亲是个不得志的秀才,母亲早逝。我十岁那年,父亲也走了,留下我一个人。"

姜雨柔没想到他会说起自己的往事,心中一软,"我父母是卖豆腐的,虽然清贫,但很恩爱。三年前一场瘟疫带走了他们..."她的声音哽咽了。

两人沉默下来,并肩仰望星空。在这寂静的夜里,身份的枷锁似乎暂时脱落,他们只是两个孤独的灵魂,在浩瀚宇宙中找到了彼此。

"为什么选我做替身?"姜雨柔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她已久的问题。

谢无咎转头看她,"因为你是姜明月的远房表妹,容貌相似却又不会引起太多怀疑。更重要的是...你无亲无故。"

这个残酷的答案让姜雨柔苦笑,"是啊,一个孤女,死了也没人在意。"

"我在意。"谢无咎突然说道,声音坚定。

姜雨柔惊讶地望向他,只见他眼中闪烁着比星辰还要明亮的光芒。

"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谢无咎郑重承诺,"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姜雨柔的眼眶湿润了。入宫以来,这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想回应,却不知该说什么。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

"该回去了,再晚会被发现的。"谢无咎轻声道。

他护送姜雨柔回到凤仪宫附近,在分别前,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伤药,比宫中的效果好。"

姜雨柔接过瓷瓶,两人的手在月光下紧紧相握,谁都不愿先松开。

"明日我还会来观星台。"谢无咎低声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再来。"

姜雨柔点点头,转身走向凤仪宫。她知道自己在冒险,但心中却充满了久违的期待与喜悦。

回到寝殿,她打开瓷瓶,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她轻轻涂抹在手腕的淤青上,药膏清凉,疼痛立刻减轻了许多。躺在床上,她想起谢无咎说"我在意"时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窗外,一颗流星划过夜空,转瞬即逝,却留下了耀眼的光芒。

二、暗香浮动月黄昏

姜雨柔在凤仪宫的小花园里来回踱步,手中的丝帕被她无意识地绞紧又松开。自那夜观星台相会后,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天里,她每晚都望着窗外的月色,却再没有勇气溜出去见谢无咎。

"娘娘,该用午膳了。"青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雨柔回过神来,轻轻点头。午膳依旧丰盛,但她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了。自从认识谢无咎后,宫中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味道。

"娘娘胃口不好?要不要请太医看看?"青霜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姜雨柔读不懂的情绪。

"不必了,只是天气闷热,没什么胃口。"姜雨柔勉强笑了笑,"我想去御花园走走。"

青霜皱了皱眉,"娘娘,没有皇上允许..."

"我是一国之后,难道连在宫中走动的自由都没有吗?"姜雨柔突然提高了声音,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入宫以来,她从未这样对宫女说过话。

青霜显然也吃了一惊,随即低头道:"奴婢这就去安排凤辇。"

御花园比凤仪宫的小花园大了不知多少倍。时值初夏,百花争艳,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姜雨柔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心情渐渐舒畅起来。她让随行的宫女太监远远跟着,给自己留出一点私人空间。

转过一处假山,她突然看到前方凉亭中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谢无咎。他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长袍,没有戴面具,正低头看着手中的一本书。阳光透过亭角的紫藤花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姜雨柔的心跳突然加速。她应该转身离开,这不合规矩。但脚步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

"国师大人。"她轻声唤道。

谢无咎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喜。"皇后娘娘。"他合上书,行了一礼。

"在看什么书?"姜雨柔走进凉亭,好奇地问道。

谢无咎将书递给她,"《山海经》,闲来无事翻翻。"

姜雨柔接过书,指尖不小心划过书页上的一处批注。那字迹清峻有力,与君子兰花盆下的字条如出一辙。"国师喜欢这些神怪传说?"

"小时候父亲常给我讲这些故事。"谢无咎的声音柔和了几分,"他说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人活一世,总要相信些超乎常理的事物。"

姜雨柔轻轻抚过书页,"我父亲只会讲豆腐的做法。"她笑了笑,眼中却带着怀念,"他说做豆腐和做人一样,要经得起磨砺,才能成型。"

谢无咎看着她,目光专注,"娘娘很想念他们?"

姜雨柔点点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她慌忙将书还给他,"我该回去了,宫女们该找我了。"

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宽大的裙摆绊住了脚。她惊呼一声,向前跌去。谢无咎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姜雨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着墨香,清冽而沉稳。

"小心。"谢无咎低声道,却没有立即松开手。

姜雨柔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如深潭般幽深,此刻却泛着温柔的涟漪。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站稳身子,拉开距离。

"多谢国师。"她低声道,心跳如擂鼓。

谢无咎收回手,指尖微微颤抖,仿佛刚才触碰的是滚烫的炭火而非女子的手臂。"娘娘不必客气。"

远处传来宫女呼唤的声音。姜雨柔整理了一下衣裙,"我该走了。"

"娘娘。"谢无咎突然叫住她,"今夜子时,观星台有流星雨。"

姜雨柔没有回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凉亭。她的胸口仿佛有一群蝴蝶在扑腾,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回到凤仪宫,姜雨柔一直心不在焉。晚膳时,青霜告诉她,皇帝今晚要过来。这个消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

"什么时候?"她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戌时。"青霜答道,眼中带着一丝怜悯,"娘娘要不要先准备一下?"

姜雨柔点点头,起身走向内室。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张脸,到底是谁的?是先皇后姜明月的,还是她姜雨柔的?在皇帝眼中,她永远只是那个已故女人的影子。

戌时刚到,皇帝便来了。他一身明黄色龙袍,面色阴沉,身上带着酒气。姜雨柔跪地行礼,被他一把拉起。

"爱妃不必多礼。"皇帝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让朕好好看看你。"

姜雨柔强忍着不适,任由皇帝打量。他的目光如同刀子,一寸寸刮过她的脸。

"真像啊..."皇帝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为什么你不是她?"

这个问题姜雨柔无法回答。皇帝突然松开手,转身走向桌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过来,陪朕喝酒。"

姜雨柔走过去,小心地坐在他旁边。皇帝递给她一杯酒,她接过来,小口啜饮。酒液辛辣,呛得她咳嗽起来。

皇帝大笑,"明月酒量很好的,你怎么这么没用?"

"臣妾...臣妾不如先皇后。"姜雨柔低声道。

皇帝的表情突然阴沉下来,"当然不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她比?"他猛地摔了酒杯,瓷片四溅,有一片划破了姜雨柔的手背,鲜血顿时涌出。

姜雨柔咬住嘴唇,不敢出声。皇帝看到血,似乎清醒了几分。

"来人!传太医!"他喊道,随即又低声对姜雨柔说,"别让人看见,明白吗?"

姜雨柔点点头,用帕子按住伤口。太医很快来了,简单包扎后告退。皇帝也起身离去,临走前丢下一句:"好好养伤,三日后宫宴,你必须出席。"

寝殿终于安静下来。姜雨柔独自坐在床边,看着包扎好的手背。窗外的月亮已经升得很高,子时快到了。她犹豫再三,还是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衣裙,悄悄溜出了凤仪宫。

观星台上,谢无咎已经等在那里。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眼中顿时有了光彩。

"你来了。"他轻声道,随即注意到她手上的包扎,"怎么回事?"

姜雨柔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身后,"不小心划伤了。"

谢无咎皱眉,轻轻拉过她的手,解开包扎查看。伤口虽然不深,但红肿明显。"这不是普通的划伤。"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是他干的?"

姜雨柔没有回答,但眼中的泪光已经说明了一切。谢无咎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随即又恢复平静。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盒,打开后里面是淡绿色的药膏。

"这是我配的药,能止痛消肿。"他小心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珍宝。

药膏清凉,瞬间减轻了火辣辣的疼痛。姜雨柔看着谢无咎专注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谢谢。"她轻声道。

谢无咎抬头,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他忽然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未落的泪水。"不要为他哭,不值得。"

姜雨柔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就在这时,夜空中划过第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璀璨夺目。

"开始了。"谢无咎轻声道。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里,他们并肩站在观星台上,看着一颗又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姜雨柔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不禁屏住了呼吸。

"真美啊。"她感叹道。

谢无咎看着她被星光映亮的侧脸,轻声道:"是啊,真美。"

姜雨柔转头,发现他看的不是星空,而是自己。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急忙移开视线。"国师经常来这里观星吗?"

"嗯。"谢无咎也转回目光,"观星是我的职责之一。天象变化往往预示着人事变迁。"

"那你看到了什么?"姜雨柔好奇地问。

谢无咎沉默片刻,"我看到...变革将至。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姜雨柔心中一紧,"会有危险吗?"

"对你而言,一直都有危险。"谢无咎看向她,"你的身份不可能永远隐瞒下去。"

姜雨柔低下头,"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会保护你。"谢无咎坚定地说,"不管发生什么。"

姜雨柔抬头看他,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格外坚毅。"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谢无咎的目光深邃,"也许是因为...在权力的游戏中,我们都是棋子。我虽为国师,却也不过是皇权的一枚棋子。而你...比我更身不由己。"

这番话触动了姜雨柔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会对这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信任。因为他们同样被束缚,同样渴望自由。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能离开这里..."她轻声说,却没有说完。

谢无咎接过她的话,"我会带你去看真正的山河。不是宫墙内的假山假水,而是外面的世界——大漠孤烟,江南烟雨,东海日出..."

姜雨柔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些景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一定很美。"

"比这流星雨还美。"谢无咎柔声道。

回宫的路上,姜雨柔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尽管前路艰险,但至少她不再孤单。有人理解她的处境,有人愿意保护她,甚至...有人看到了真实的她,而非先皇后的影子。

三日后,宫中举办赏荷宴。姜雨柔手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她戴着谢无咎送的药膏,伤口愈合得很快,几乎看不出疤痕。

宴会在太液池畔举行。初夏时节,池中荷花初绽,粉白相间,美不胜收。姜雨柔穿着正式的皇后朝服,头戴凤冠,端庄地坐在皇帝身侧。谢无咎作为国师,坐在不远处的席位上,银质面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群舞女上前献艺。她们身着彩衣,手持团扇,舞姿曼妙。姜雨柔看得入神,没注意到一个舞女正悄悄向她靠近。

突然,那舞女从团扇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刺向姜雨柔!

"有刺客!"有人大喊。

姜雨柔僵在原地,眼看匕首就要刺中她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是谢无咎!他一把推开姜雨柔,自己却被匕首划伤了手臂。

侍卫们一拥而上,制服了刺客。场面一片混乱,皇帝脸色铁青,下令彻查此事。

姜雨柔惊魂未定,看向谢无咎。他的袖子被划破,鲜血顺着手臂滴落。她想上前,却被宫女们拦住。

"娘娘受惊了,请先回宫休息。"青霜扶着她,强行将她带离现场。

回到凤仪宫,姜雨柔坐立不安。谢无咎受伤了,伤得怎么样?严重吗?她多想亲自去看看,却无法离开。

直到深夜,一个小太监悄悄送来一封信。姜雨柔急忙打开,上面只有简单几个字:"伤无碍,勿忧。——无咎"

她将信纸贴在胸口,长舒一口气。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床前。姜雨柔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心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那个为她挡刀的男人,那个带她看流星雨的男人,那个承诺保护她的男人...已经悄然走进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而在这深宫之中,这样的感情,注定是一场劫难。

三、夜半私语惊梦醒

姜雨柔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单薄的寝衣。梦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再次刺向她的胸口,而这一次,谢无咎没有出现。

窗外雷声轰鸣,夏日的暴雨拍打着窗棂。她蜷缩在锦被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谢无咎送给她的药盒。自从赏荷宴遇刺已经过去了七日,她再没见过谢无咎,只收到过他托人送来的一张字条,说伤口无碍,让她不要担心。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刹那间照亮了寝殿。姜雨柔惊得差点叫出声——床前竟立着一个黑影!

"别怕,是我。"熟悉的声音响起,低沉而温柔。

"谢无咎?"姜雨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忙起身,点燃了床头的蜡烛。昏黄的光线下,谢无咎一身夜行衣,银质面具挂在腰间,脸上带着些许疲惫。他的左臂还缠着绷带,但气色看起来不错。

"你怎么进来的?"姜雨柔压低声音问道,心跳如鼓。若被人发现国师深夜潜入皇后寝宫,两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谢无咎指了指窗户,"风雨掩护。"他的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显然是从外面翻进来的。"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见你在哭...忍不住来看看。"

姜雨柔眼眶一热。她确实做了噩梦,也确实在梦中哭了。难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灵感应?

"我没事。"她轻声说,却忍不住看向他的伤臂,"你的伤..."

"小伤而已。"谢无咎微微一笑,"刺客的刀上淬了毒,不过已经解了。"

"毒?"姜雨柔倒吸一口冷气,手指紧紧攥住被角。谁会如此狠毒,非要置她于死地?

谢无咎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雨水从他发梢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刺客是宰相赵甫的人。"

"宰相?"姜雨柔困惑不解,"我与他素无往来,他为何要杀我?"

谢无咎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因为他怀疑你的身份。"

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姜雨柔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若替身之事败露,不仅她会死,所有牵连其中的人都难逃一死。

"别怕。"谢无咎轻轻握住她的手,"我已经处理好了。刺客死了,不会供出什么。但赵甫此人多疑狠辣,必定不会就此罢休。"

姜雨柔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谢无咎的手掌宽大温暖,完全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这样亲密的接触在平日是不可想象的,但此刻却显得如此自然。

"为什么宰相会怀疑我?"她问道。

谢无咎沉吟片刻,"姜明月生前与赵甫势同水火。你入宫后,从未召见过赵甫的女儿——按惯例,皇后应当定期召见命妇。这引起了他的疑心。"

姜雨柔咬了咬下唇。她根本不知道这些宫廷规矩,皇帝也从未告诉过她。"我该怎么办?"

"首先,明日召见赵甫的女儿赵如兰,表现得亲切一些。"谢无咎说道,"其次..."他忽然停住,目光变得锐利,"有人来了。"

姜雨柔也听到了脚步声,吓得脸色煞白。谢无咎迅速吹灭蜡烛,闪身躲到了床帐后的暗处。

"娘娘?"青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奴婢听到声响,您没事吧?"

"没事。"姜雨柔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打雷惊醒了。你去休息吧,不用伺候。"

"是,娘娘。"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雨柔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几乎要冲出胸膛。谢无咎从暗处走出,两人在黑暗中相视一笑,有种共犯般的默契。

"我该走了。"谢无咎低声道,却站着没动。

姜雨柔突然不想让他离开。这偌大的宫殿,只有在他身边时,她才感到一丝安心。"再...再留一会儿吧。"她小声请求,"等雨小一些。"

谢无咎点点头,重新坐下。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姜雨柔鼓起勇气问道:"你刚才说'其次',其次我该怎么做?"

谢无咎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其次...我们应该考虑离开这里。"

"离开?"姜雨柔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可能的。"谢无咎的声音坚定,"我已经在筹划。但需要时间,也需要你的配合。"

姜雨柔的心跳得更快了。离开皇宫,获得自由...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但随之而来的是恐惧——被抓回来的后果,连累谢无咎的担忧...

"太危险了。"她摇头,"若失败..."

"留在这里更危险。"谢无咎打断她,"赵甫已经起疑,皇帝对你日渐暴戾。上次是刺客,下次呢?"

一道闪电照亮了谢无咎的脸,姜雨柔看到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决心。他继续道:"我查到一些事...关于姜明月之死。"

姜雨柔屏住呼吸,"她不是死于意外?"

"那场大火确实意外,但火起之前,她已经中毒。"谢无咎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在皇室的秘档中发现了太医的记录。而毒药的来源...指向皇帝和赵甫。"

姜雨柔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皇帝杀了自己的皇后?为什么?

似乎看出她的疑问,谢无咎解释道:"姜明月发现了皇帝与赵甫勾结,贪污赈灾银两的证据。她准备告发,却被..."

"灭口。"姜雨柔接上他的话,浑身发冷。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知情的替身,处境有多危险。

谢无咎再次握住她的手,"所以我们必须离开。但不是现在,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在这之前,你要格外小心,尤其是对皇帝和赵甫。"

姜雨柔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冒险帮我?若被发现,你的一切就毁了。"

谢无咎沉默良久,久到姜雨柔以为他不会回答。终于,他轻声道:"也许是因为...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未真正活过。"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姜雨柔心中某个紧锁的匣子。她感到眼眶发热,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谢无咎抬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手指温柔地抚过她的脸颊。

"别哭。"他低语,"我会心疼。"

姜雨柔仰起脸,在昏暗的光线中凝视着他的轮廓。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爱上了这个为她挡刀、为她冒险的男人。这份感情危险而禁忌,却真实得让她无法否认。

雨声渐小,谢无咎站起身,"我该走了。记住,明日召见赵如兰,表现得自然些。"

姜雨柔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等等。"她从枕下取出一个香囊,"这是我绣的...里面有些安神的草药。你...你带着它。"

谢无咎接过香囊,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绣花——一朵云环绕着一轮弯月。他唇角微扬,"第一次刺绣?"

姜雨柔脸一红,"以前在家只学过缝补,没绣过花样..."

"我很喜欢。"谢无咎郑重地将香囊放入怀中,"会一直带着它。"

他转身走向窗户,又回头看了姜雨柔一眼,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雨夜中。

姜雨柔呆坐良久,直到寒意袭来才重新躺下。枕上还残留着谢无咎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她将脸埋进去,深深呼吸。

次日清晨,姜雨柔命青霜去安排召见宰相之女赵如兰的事宜。青霜难掩惊讶,但还是领命而去。

午时,赵如兰入宫觐见。她约莫十八九岁,容貌秀丽,举止得体,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傲慢。姜雨柔按照谢无咎的建议,赐了她一对玉镯,并说了些场面话。赵如兰表面上恭敬,眼中却时不时闪过一丝探究的光芒,让姜雨柔如坐针毡。

送走赵如兰后,姜雨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这样的虚与委蛇让她心力交瘁,但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必须继续演下去。

三日后,宫中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庆祝北方战事告捷。姜雨柔不得不再次面对皇帝和满朝文武。她穿着正式的皇后朝服,头戴凤冠,努力维持着端庄的姿态。

宴会上,皇帝喝得酩酊大醉,突然指着姜雨柔大笑:"众爱卿看,朕的皇后多像明月啊!可惜是个没用的冒牌货!"

满堂寂静。姜雨柔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杯差点跌落。皇帝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宰相赵甫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笑道:"陛下醉了,皇后娘娘莫怪。"

皇帝摆摆手,"朕没醉!明月会弹琴会跳舞,这个什么都不会!整天就知道摆张死人脸!"

姜雨柔感到无数目光刺在她身上,有嘲弄,有怜悯,更多的是探究。她的手指掐进掌心,疼痛却比不上心中的羞辱。就在这时,她看到席间的谢无咎站了起来。

"陛下,"他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天象有变,微臣需即刻禀报。"

这个打断恰到好处。皇帝皱了皱眉,但对国师的敬畏让他暂时转移了注意力,"什么天象?"

谢无咎趁机讲述了一番星象变化预示吉兆的言论,巧妙地化解了尴尬。姜雨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却注意到赵甫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二人。

宴会结束后,姜雨柔刚回到凤仪宫,皇帝就闯了进来。他酒气熏天,眼中布满血丝。

"今日让你难堪了?"他冷笑道,"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没有朕,你早就在街上饿死了!"

姜雨柔跪在地上,沉默不语。这种时候,任何回应都可能招来更恶劣的对待。

皇帝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头,"说话啊!哑巴了?"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姜雨柔咬紧牙关。突然,她想起谢无咎的话——"在权力的游戏中,我们都是棋子"。但棋子也可以有尊严。

"请陛下放手。"她直视皇帝的眼睛,声音虽轻却坚定。

皇帝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反抗。随即暴怒地扇了她一耳光,"贱人!敢顶撞朕?"

姜雨柔的嘴角渗出血丝,但她没有低头。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谢无咎为何要带她离开——不是为了逃生,而是为了找回被这座皇宫剥夺的尊严。

"臣妾不敢顶撞。"她平静地说,"只是陛下乃一国之君,不该如此失态。"

皇帝勃然大怒,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她的头。姜雨柔侧身避开,茶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滚出去!"她突然站起身,指着门口,"请陛下离开!"

皇帝震惊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陛下!边关急报!"是太监总管的声音。

皇帝狠狠瞪了姜雨柔一眼,"这事没完!"说完甩袖而去。

姜雨柔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敢那样对皇帝说话。但奇怪的是,除了后怕,她心中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感——她不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替身了。

夜深人静时,姜雨柔取出谢无咎给她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的脸颊上。窗外忽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她心头一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窗。

谢无咎敏捷地翻窗而入,眼中满是担忧。"我听说今晚的事了。"他轻触她涂了药膏的脸颊,"疼吗?"

姜雨柔摇摇头,突然扑进他怀里。谢无咎僵了一瞬,随即紧紧抱住她。在这个拥抱中,姜雨柔感到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化为了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你很勇敢。"谢无咎轻抚她的后背,"但以后不要这样冒险激怒他。我不在你身边时,怕保护不了你。"

姜雨柔抬起头,"我不后悔。第一次,我感觉自己像个人,而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谢无咎凝视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你不是傀儡,从来都不是。你是姜雨柔,比姜明月勇敢得多,也美丽得多。"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谢无咎缓缓低头,姜雨柔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呼吸越来越近...

突然,远处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两人迅速分开。谢无咎警觉地看向窗外,"我该走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绝望。我们的计划已经开始,终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姜雨柔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翻窗离去。她摸了摸自己的唇,那里还残留着谢无咎呼吸的温度。那个未完成的吻,成了她心中最甜蜜的遗憾。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姜雨柔知道,在这深宫之中,她的心已经不再孤单。无论前路多么艰险,至少有人愿意与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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