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不知道家里有客人吗？"她妈妈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还知道回来！看看你干的好事！整个学校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不要脸的！"

林薇薇低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她妈妈一把扯过她的头发，"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了？你爸走得早，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报答我？"

我站在门口，看着林薇薇被拽着头发往客厅拖。她的马尾辫散了，长发垂下来遮住脸。

"妈......疼......"

"疼？让你疼！让你丢人现眼！"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林薇薇妈妈一边打一边哭，说是邻居怎么议论她，说是要把她送去看心理医生。

"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不懂事，怎么会......"

"够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林薇薇妈妈转过头看我："你是谁？"

我走进来，把林薇薇扶起来。她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有泪痕。

"我是她朋友。"我把手帕递给她，"您要是再这样打下去，小心出人命。"

"关你什么事！"她妈妈还想冲过来，但看到我的眼神，愣了一下。

"您知道吗？"我慢慢地说，"今天早上，林薇薇去教导主任办公室了。她亲口承认那些照片是真的。"

林薇薇猛地抬头看我。

"因为她说，"我继续说，"在这个世界上，清白比污秽更难生存。与其被人污蔑，不如自己先把自己染黑。"

林薇薇妈妈愣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蹲下来看着林薇薇，"她想通了。与其等着别人来伤害她，不如自己先学会伤害别人。"

林薇薇的手指抠进了沙发缝里。

"你胡说！"她妈妈尖叫，"我女儿不会......"

"不会？"我笑了，"那您刚才打她的时候，她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说一句反抗的话？因为她已经决定了，要变成你们最害怕的样子。"

林薇薇妈妈后退了一步，脸色发白。

"你知道吗？"我轻轻抚摸林薇薇的头发，"她现在心里装的，全是恨。对你的恨，对所有人的恨。而这种恨......"我凑近她耳边，"会让你后悔的。"

林薇薇妈妈突然冲过来，想把我推开。但就在她伸手的瞬间，林薇薇站了起来。

"别碰她。"

她的声音很轻，但充满威胁。

"你说什么？"她妈妈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

"我说，"林薇薇抬起头，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别碰她。她是唯一一个，真正理解我的人。"

我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

"想报仇吗？"我问。

林薇薇没说话，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那就写下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掏出笔记本，"我会帮你，让他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

她的手在颤抖，但还是接过了笔。第一个写下的，是顾言琛的名字。

第二个，是李娟。

第三个......

"还有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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