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冢洞天|客栈]
深夜,黑衣少女骤然从床上坐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位儒士临别前的话语。
“姑娘,三日前,小镇尚未开启之时,你应当就已经悄悄溜进来了吧。”
黑衣少女,脚步一顿,但还是答道“没有!”
“哈哈!”儒士朗声而笑,笑声中透着几分洒脱与豁达。“你不必隐藏于我,自你们踏入小镇以来,一举一动,我都可知道!”。他凝视着对方,目光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念在你踏入镇后,并未行任何凶恶之举,反倒施以援手,助了一位小镇少年与老人,此番恩情便权作善举罢,此事我也不再追究。”言罢,他拂袖轻扬,瞬时,便消失在人眼前!。
黑衣少女朝着那先生离去的方向,躬身行礼!
少女的思绪如陷入迷雾般混沌,她始终无法参透,为何这里的圣人竟能洞悉他们家族引以为傲的神通。无论她如何推敲,都触摸不到答案的轮廓。她的家族向来视其为无上秘宝,可在这圣人面前,却似成了无处藏匿的萤火之光,她眉宇间不自觉地染上几分郁结。
“我得出去散散心!”黑衣少女心想。
夜色压得很低,老槐树的枝桠垂落似无数枯枝剑。少女走在青石板巷口,脚边插着的锈剑随晚风轻晃,剑穗上的小铃铛没响,她眯着眼看巷尾,像是在等一场早就该来的雨。
巷尾传来木屐敲打石板的声响,"嗒,嗒,嗒",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一个持伞男子身着青衫,油纸伞上墨迹未干的"杀"字,被雨水晕开,像是滴落的血泪。他站定,伞尖点地,泥浆溅起又落下,"小姑娘家家,大半夜的要去哪呀?"
少女似是感受到了持伞人的不怀好意,然而她的剑早已被自己弃掷一旁,只得随手捡起路边的锈剑,笑道“就你了!”
少女的指尖在锈剑剑柄上敲了敲,声音脆生生的:"路是大家的,我凭什么不能走?"话音未落,持伞人手腕轻抖,伞骨如银蛇窜出,直取咽喉。
这一瞬,巷子里的风突然停了。少女足尖碾过青石板,身形比燕子还快,锈剑出鞘时带着铁锈味的凌厉。伞骨与锈剑相撞,发出铁器相击的闷响。持伞人后退半步,伞面旋开,伞面画着的水墨山水竟活了过来,波涛汹涌,似要将人卷入画中。
黑衣少女想起父亲磨剑时说的话,"好剑不怕锈,就怕不敢见血"。她嗤笑一声,锈剑划出的轨迹刁钻古怪,专挑画中山水的褶皱处刺去。画中世界轰然崩塌时,她已欺近持伞人身前,剑刃贴着伞骨滑向对方手腕。
持伞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伞柄突然喷出毒烟。少女早有防备,身形猛地矮下去,像块被风吹动的石头贴地滑行,锈剑带起的风卷着毒烟,反呛向持伞人。
"小丫头片子,倒是扎手。"持伞人收起伞,徒手成爪,指甲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抓向少女面门。可是黑衣少女不退反进,锈剑贴着对方手臂划过,看似没伤到皮肉,却在对方袖口留下一道焦黑的剑痕——这是剑气入体。
持伞人闷哼一声,身影突然虚化,竟化作七个分身,从不同方向攻来。少女将锈剑横在胸前,嘴角勾起抹冷笑,"七个?不够看。"一道清亮剑光亮起,七个分身同时消散,唯有真正的持伞人,手中伞已断成两截,却在锈剑刺穿胸口的前一瞬,拼尽最后气力将掌心青芒拍在少女小腹。
少女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丹田炸开,疼得她闷哼一声,锈剑虽刺入对方胸膛,自己却被震得撞在老槐树上,后背传来骨头硌着石头的钝痛。持伞人看着胸口的锈剑,嗬嗬笑出声,"小丫头......还是嫩了点......"身体化作散沙消散时,那道青芒却仍在黑衣少女小腹游走,疼得她蜷了蜷手指。
她扶着粗糙的树干,艰难地撑起身子,手掌轻轻按在小腹上,指缝间却已渗出了鲜红的血迹。冷白的月光洒下,将她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连黑暗都不愿完整容纳她的存在。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每一秒都沉重得难以喘息。五分钟后,少女的身体终究无力支撑,如同一片凋零的花瓣,缓缓昏死在了那片猩红的血泊之中。
这时,持伞人缓缓举起武器,准备给予黑衣少女致命一击。就在这一瞬间,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锐利的寒光划破长空——那柄曾被崔瀺赋予两个字的飞剑,自远方疾驰而来。持伞人本已身负重伤,此刻再也无力躲避,飞剑贯穿了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僵直片刻,最终颓然倒下,再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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