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控制台的虚影

安全区方向的异动像块投入湖面的石头，在两人心里漾开层层涟漪。沈思疏的光影异能恢复了些，能隐约看到安全区外围聚集的丧尸群正变得狂躁，像是被某种信号刺激着。

“去看看。”沈思疏望着东方，指尖的光凝成一道指向性的射线，“我的光感应到那里有很强的能量源，像是…某种控制装置。如果能找到控制台，或许能弄清楚病毒扩散的源头，甚至…阻止这一切。”

楚晏的空间异能也已恢复大半，他看着沈思疏眼底的坚定，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好。”

他们在废弃的军用车库里找到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门上还喷着模糊的军方标志。楚晏用空间扭曲轻易拧断了方向盘锁，沈思疏则在副驾驶座翻出一挺还能用的机枪，光影在枪身上流转，给冰冷的金属镀上了层暖光。

“坐稳了。”楚晏踩下油门，越野车像头铁兽般冲破车库大门，碾过几只拦路的丧尸，朝着安全区核心的军方控制台疾驰而去。

沿途的丧尸越来越密集，甚至出现了几只体型庞大的变异体。沈思疏探出窗外，光影在他掌心化作数道锋利的光刃，精准地削断变异丧尸的关节；楚晏则偶尔动用空间扭曲，让扑过来的尸群瞬间陷入短暂的时空错乱，为车子开辟出一条通路。

“还有三公里。”沈思疏报着距离，光刃刺穿一只丧尸的头颅，“前面好像有军方留下的防御工事。”

楚晏眯起眼，果然看见前方出现一道高耸的金属围墙，墙顶的机枪虽然早已沉寂，却依旧透着肃杀之气。越野车冲到围墙前时，楚晏突然操控空间，让车子贴着地面滑行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堪堪避开坍塌的障碍物，停在一扇紧闭的金属大门前。

大门上嵌着一个电子密码锁，屏幕暗着，显然需要权限才能开启。

“我来。”楚晏下车，指尖的空间涟漪在密码锁周围轻轻波动。他的异能不仅能扭曲实体，还能短暂穿透空间壁垒，“盯着点周围。”

沈思疏立刻举起机枪，背靠着楚晏站定，光影在他周身织成警戒网。任何活物靠近，光网都会泛起涟漪——这是他在逃亡路上新摸索出的用法，比单纯的攻击更适合警戒。

几秒钟后，楚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找到了。”

他的异能穿透了大门内侧的监控线路，捕捉到了三个月前最后一批士兵输入密码的画面。那些数字在他脑海里清晰浮现，随着指尖在密码锁上按动，屏幕上的绿灯依次亮起。

“嗡——”

金属大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尽头是间亮着白光的控制室。

两人对视一眼，沈思疏握紧机枪，楚晏则将空间异能提升到警戒状态，一步步往里走。控制室里很安静，只有服务器运转的低鸣，正中央的椅子上，竟背对着他们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手里端着一杯早已冷透的咖啡，正透过面前巨大的屏幕，看着世界各地的惨状——城市沦陷的火光，丧尸追逐人类的画面，甚至还有异能者小队自相残杀的场景。

听到脚步声，老人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悠闲。他看见楚晏和沈思疏，突然笑了起来，声音嘶哑却透着兴奋：“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楚晏瞬间将沈思疏护在身后，指尖的空间涟漪剧烈波动，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气息：“你是谁？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是谁不重要。”老人摆了摆手，目光落在屏幕上，手指点了点画面里嘶吼的丧尸，“重要的是这个——多有趣啊，病毒像个筛子，把没用的人类都筛掉了，剩下的…才是精华。”

他说着，突然鼓起掌来，嘴里反复念叨着：“真好玩…这个病毒真好玩…”

“疯子！”楚晏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猛地攥紧拳头，一道空间裂隙朝着老人撕裂而去——他要撕碎这个视生命为玩物的恶魔！

然而，裂隙穿过老人身体的瞬间，却只激起一片模糊的光影。老人的身影像水波般晃了晃，依旧坐在椅子上，笑容变得更加诡异：“别急啊…我只是个虚影。”

楚晏和沈思疏同时心头一沉。

虚影？那刚才的对话，刚才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他们引自己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无数疑问涌上心头，而更让他们不安的是，老人的虚影突然抬起手，指向控制室角落的一个金属卡槽：“你们不是带了解药吗？试试？看看人类的未来…会不会如你们所愿。”

话音落下，虚影便化作光点消散了，只留下屏幕上不断切换的末世景象，像一记记重锤砸在两人心上。

沈思疏看着那个金属卡槽，又看了看楚晏，眼底闪过一丝犹豫，却很快被坚定取代：“不管是谁设计的，血清必须散播出去。”

楚晏点头，从背包里取出那个装着大血清胶囊的冷藏箱。胶囊通体透明，里面的淡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微光，这是他们用那半支样本，结合沈思疏光影异能提纯、楚晏空间异能稳定后，连夜研制出的强效散播型血清。

他走到卡槽前，将胶囊插了进去。

“嘀——”

卡槽亮起绿灯，控制室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世界地图，无数红色光点正随着血清的散播范围，一点点变成绿色。

沈思疏靠在楚晏身边，看着屏幕上逐渐蔓延的绿色，轻声问：“你说…人类的未来，会好吗？”

楚晏握住他的手，指尖的空间涟漪轻轻拂过他的手背，带着安抚的暖意：“会的。”

他看着屏幕上那片不断扩大的绿色，又看了看身边人眼底跳动的光，突然笑了：“至少我们还在，光和时空都在，总会好的。”

警报声渐渐平息，控制室的灯光恢复了柔和的白色。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却似乎比之前弱了些，像是血清正在生效。

楚晏转身，将沈思疏揽进怀里。窗外的阳光透过通风口照进来，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给这个饱经风霜的世界，镀上了一层名为希望的暖光。

未来会怎样，他们不知道。但只要彼此还在，只要光与时空依旧交织，就总有值得守护的东西，在前方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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