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米推来的三杯漂浮着肉桂棒的烈酒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所以先知阁下已经预见到今晚诺顿的磁铁会卡进舞池地板?”她笑着问。
伊莱轻轻摇晃酒杯,冰块碰撞声里夹杂着轻笑:“我还“看见”某位穿西装的小姐在第三次被踩脚时,差点用刀尖给勘探员的西服开通风口。”
她仍默不作声地抿着酒——并不是不屑与和黛米他们再说话,而是她感到了酒精的上脑。
这是长期紧绷状态的身体本能的反应——杀手从来不能喝醉一丝一毫,这是句话几乎是她在每个酒馆中的圣旨。
波本到底是调酒师,她低声笑起来:“某位杀手小姐在与伏特加的浓烈酒精激烈对抗,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了。”
伊莱微笑点头,蒙眼缎带下的面容平静如水,却总在黛米讲述调酒配方时微微偏头——那个角度恰好能让月光掠过他鼻梁的弧度,将隐形的视线投向角落里的珂尔玛。
指尖在酒杯边缘无意识地画着圈,红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映着她略显涣散的瞳孔。
酒精让思绪变得迟缓而粘稠,那些刻意压制的记忆碎片开始不受控制地浮现——姐姐烤焦的苹果派香气、稻田小屋窗台上的玻璃风铃、爆炸瞬间刺目的白光。
她感到一阵烦闷,仿佛胸腔里塞满了潮湿的棉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龙舌兰灼烧般的刺痛。
动作变得比平时迟缓,却依然带着杀手特有的精准。
当黛米讲完某个笑话时,珂尔玛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虽然这个微笑只维持了0.3秒就迅速崩塌。
她突然站起身,西装下摆扫落几粒盐霜,蝴蝶刀在腿侧轻晃发出金属细响。
同时,珂尔玛的指尖在葡萄酒瓶颈处轻轻一旋,软木塞弹开的闷响被淹没在大厅的喧嚣里。
“去透口气。”
她淡漠地黛米和伊莱举杯示意,暗红的酒液在玻璃上折射出破碎的光斑,而后转身没入人群。
走向大门的十步距离里,她的步伐看似平稳,实则早已发现自己的鞋跟每次触地都比平时多停留了半秒。
推开酒吧橡木门的瞬间,她没有回头,但后颈肌肉微微绷紧——这是长年战斗形成的本能反应,仿佛在防备某种看不见的追击。
衣服下摆在门槛停留了一帧,像犹豫的蝶翼,最终决绝地消失在门外的黑暗里。
鞋跟踩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被刻意放轻,一道暗影穿过交错的舞伴与醉汉。
有人踉跄着撞来,穿着西服的少女侧身避让,酒瓶在掌中转了个漂亮的圆弧,一滴未洒。
走上窗台的瞬间,夜风卷着庭院玫瑰的香气扑来。
窗台的雕花栏杆在月光下泛着冷银色。
珂尔玛没有停顿——左手撑住栏杆的瞬间,右腕已将葡萄酒瓶抛向三米高的夜空,瓶身在月光中划出一道琥珀色的抛物线。
她的西装下摆猎猎扬起,皮革靴底蹬着浮雕花纹借力跃起,腰肢在空中绷成一张反曲的弓。
黑色皮鞋精准踩住屋檐滴水兽。
屋檐的瓦片发出细微的咔响,她落定时向前微微伸手,在酒瓶坠落的刹那,纤长手指稳稳扣住瓶颈,暗红色酒液在瓶中剧烈摇晃,映出她眼底跳动的幽光。
楼下传来黛米的口哨声,而珂尔玛只是仰头灌下一口酒,任晚风把散落的发丝吹成流动的钢蓝色。
站了一会,她感到有些晕,索性单膝跪坐在倾斜的屋檐上,当她仰头灌酒时,后颈突然掠过一丝寒意。
蝴蝶刀在指间瞬间翻转,她旋身半蹲,刀刃正对着身后阴影处。
“别紧张。”略微沙哑的男声裹着夜风传来。白色西服的轮廓从烟囱投下的暗影中浮现,腰间廓尔喀弯刀的银弧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是那个佣兵。
奈布·萨贝达倚着破损的砖瓦,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枚子弹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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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嗯…(╹◡╹)这篇还不错づ♡ど快期末了,有点紧张😰ಥ_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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