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副总。”林晚晴没看沈暮言,将文件推到沈浩然面前,声线平直得像精密仪器,“这是资金流向的法律佐证,沈总签字的授权书共三份,经笔迹鉴定……
“够了!”沈暮言猛地拍桌,玻璃杯震得滑向边缘。
沈浩然的嗤笑刺破沉默:“哥,你瞧,晚晴多清醒。”他故意凑到沈暮言耳边,气音毒蛇般缠上来,“你以为他真在意你?不过是看上沈家权势——
这句话撕开沈暮言的记忆:
九月的阳光斜斜切进走廊,沈暮言攥着跳级通知书的手指微微发抖。十四岁的他缩在人群边缘,校服袖子空荡荡垂着,直到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小不点儿!"带着笑意的声音震得他耳膜发麻。转头对上一双盛着碎金的眼睛,林晚晴晃着篮球,脖颈上的银链随着动作轻响,"三班在二楼,我顺路。"
这是他们的初遇。从此每个清晨,沈暮言的课桌抽屉里总会出现温热的牛奶,包装纸上画着歪歪扭扭的笑脸。体育课自由活动时,林晚晴总把他拽到树荫下,用矿泉水瓶当话筒假装采访:"沈天才今天又解出什么难题啦?"
深秋的篮球赛,林晚晴在三分线外起跳时被撞倒。沈暮言挤过人群冲到场边,看见他膝盖渗出的血珠滴在塑胶跑道上。"扶我去树荫下。"林晚晴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温热的呼吸扫过他泛红的耳尖,"顺便帮我买瓶冰水?"
那天沈暮言蹲在便利店冰柜前挑饮料,玻璃映出自己发烫的脸。等他攥着冰镇矿泉水跑回来,发现林晚晴正把汗湿的球衣脱下来当绷带,小麦色的后背在阳光下泛着光。"愣着干嘛?"少年仰头灌下大半瓶水,喉结滚动间,水珠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帮我拧干啊。"
真正让他记一辈子的,是那个暴雨倾盆的午后。几个高年级学生堵在储物柜前,扯着他的书包哄笑:"跳级生了不起?家里塞了多少钱?啊?!你爸是不是给学校捐图书馆了啊?"
林晚晴抱着湿透的校服外套冲进来时,发梢还滴着水。他把沈暮言护在身后,白衬衫被雨水浸得半透明,却一拳揍翻其中一个人,笑得张狂:
"我叫了老班,你们就等着开除吧!!!"
后来在医务室,沈暮言笨拙地用棉签给林晚晴处理眉角的伤口。对方突然凑近,睫毛扫过他泛红的脸颊:"疼吗?"沈暮言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对方在问自己,刚摇了摇头,就被塞进一块巧克力:"甜的能止痛,分你一半。"
最难忘的是校庆演出。林晚晴抱着吉他跳上舞台,特意把麦克风转向台下的沈暮言。当"那些年错过的大雨"的旋律响起,他突然发现对方的目光始终锁在自己身上,像盛夏正午永不熄灭的阳光。散场后,林晚晴塞给他一朵蔫掉的向日葵:"后台偷的,送你当奖杯。"
走廊尽头,担架车轱辘声、沈正宏监护仪滴答声交织。沈慕言看着林晚晴瞳孔里的自己。
“滚。”沈慕言声音低沉如雷,指节因用力泛白,“你们都给我滚。”
林晚晴跟着沈浩然离开时,沈慕言听见他低声说“对不起”。这三字像淬毒冰锥,刺穿他最后防线。蹲在父亲病床前,看着老人苍白的脸,沈慕言突然想起高中时,林晚晴第一次来沈家,躲他身后小声说“我不怕你爸爸,只怕你不开心”。
骗子……
沈暮言缓缓贴着门板滑下,看不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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