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万圣节前夜警报

壁炉里的火焰在阿斯特莉亚·塞尔温的瞳孔中跳动，将她的银绿色长袍镀上一层流动的金边。万圣节前夕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比平日更加昏暗，黑湖的波光透过玻璃天花板投下摇曳的阴影，像无数游弋的水蛇。

"听说你拒绝了诺特的圣诞晚宴邀请。"

埃弗里的声音从阴影里浮出来。他斜倚在蛇形烛台旁，烛光在他高耸的颧骨上投下锋利的阴影，使得他本就阴鸷的面容更阴沉。

阿斯特莉亚的指尖轻轻抚过《古老诅咒与反咒》的书脊，羊皮纸粗糙的触感让她想起塞尔温庄园藏书室里那些被时间侵蚀的典籍。"庞弗雷夫人建议我减少社交活动。"她的声音像黑湖深处的水，平静得没有一丝波纹。

埃弗里突然俯身，手掌重重拍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烛火剧烈摇晃，将他扭曲的影子投在石墙上。"别装傻了，塞尔温。"他压低的声音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现在每个纯血家族都要做出选择——而你却在研究这些过时的诅咒？"

挂在墙上的斯莱特林挂毯突然无风自动，银线绣成的巨蟒在烛光中仿佛活了过来。阿斯特莉亚抬头看向阴影深处——瑞柏尔·诺特正靠在大理石柱上，黑色的头发像某种夜行动物的皮毛般泛着幽光。他手中把玩着一个银质骷髅酒杯，鲜红的液体沿着指缝缓缓滴落。

"埃弗里。"诺特的声音像钝刀刮过骨头，"别吓着我们的小塞尔温。"

他缓步走来时，阿斯特莉亚的绿宝石吊坠突然变得滚烫。诺特身上带着雪松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当他弯腰时，阿斯特莉亚看见他领口露出的银色链子——挂着一个小小的、扭曲的黑色徽章。

"听说你最近在研究治愈魔法？"诺特将骷髅酒杯放在茶几上，杯中的液体映出阿斯特莉亚苍白的倒影，"真巧，我父亲刚得到一本《不愈之伤》，据说是你们塞尔温先祖的著作。"

阿斯特莉亚的呼吸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那本书应该锁在塞尔温庄园的禁书区，最后一任借阅者是她的母亲。

"瑞柏尔。"她抬起冰蓝色的眼睛，"万圣节宴会上讨论伤痛，是不是太煞风景了？"

诺特突然大笑，笑声让墙上的烛火剧烈抖动。他伸手想碰阿斯特莉亚的发梢，却在即将触及时被一道银光打断——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魔杖尖端正抵在他的手腕上。

"宴会要开始了。"雷古勒斯的声音像西伯利亚的冻土，"斯拉格霍恩教授在找你，诺特。"

诺特缓缓直起身，浅色的眼珠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定格在阿斯特莉亚颈间的绿宝石吊坠上。"真期待看到你戴着这件传家宝参加圣诞晚宴的样子。"他轻声说，转身时黑袍翻涌如蝙蝠的翅膀。

当阿斯特莉亚跟随斯莱特林队列进入礼堂时，上千只南瓜灯同时亮起诡异的橙光。漂浮的蜡烛组成骷髅的形状，在穹顶下缓慢旋转。她习惯性地走向长桌末端，却发现纳西莎已经在那里预留了位置。

"在享用甜点之前，"邓布利多突然站起身，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们有个小小的惊喜。"

他拍了拍手，十二个裹着黑袍的身影从大门飘入。他们戴着惨白的面具，手中举着幽蓝的火焰，随着诡异的音乐开始旋转。

"爱尔兰的亡灵舞者！"邓布利多宣布，声音里带着阿斯特莉亚从未听过的紧绷。

当第三个舞者经过斯莱特林长桌时，阿斯特莉亚看清了他面具下的眼睛——灰白得像腐朽的骨头，瞳孔却是诡异的鲜红。那人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她，藏在袖中的魔杖微微抬起——

"盔甲护身！"

雷古勒斯的防护咒在千钧一发之际展开，一道绿光被弹向高空，在天花板上炸开一片惨绿色的火花。整个礼堂瞬间陷入混乱，学生们尖叫着钻到长桌下，教师席上传来麦格教授尖锐的哨声。

"不是表演！"阿斯特莉亚拽住纳西莎的手腕，"那些是——"

"食死徒。"纳西莎的嘴唇失去血色，魔杖却稳稳指向那个袭击者，"布莱克家的家徽在他袖口。"

邓布利多的声音如雷霆般炸响："所有学生立即撤离！级长带队回公共休息室！"

在推搡的人群中，阿斯特莉亚突然看见一个亡灵舞者悄悄脱离队伍，向地下走廊飘去——那个方向通往斯莱特林寝室和......斯拉格霍恩的私人储藏室。

阿斯特莉亚在拐角处甩开人群，银白色的长发在黑暗中像一道微弱的月光。地下走廊比平日更加阴冷，墙壁上的火把被施了魔法，全部变成了诡异的蓝色。她的脚步声被厚实的地毯吸收，只有绿宝石吊坠在胸前轻微嗡鸣。

储藏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液体沸腾的咕嘟声和......两个人的对话。

"......黑魔王需要确切的名单。"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那些还在摇摆的纯血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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