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虚中的觉醒

萧衍站在神殿最高处，看着下方跪拜的信徒。面具下的表情永远没有人知道，但他心里清楚，这场戏他已经演得太久了。

他本可以早些让萧然死。可偏偏，宿命规定了如果魂遇到致命危险，魄必须以命相护。他恨这个设定，就像他恨自己没有灵魂，无法真正理解萧然的心思。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侍卫（衍）：神子大人。

萧衍没有回头，只轻轻嗯了一声。

侍卫（衍）：地下迷宫那边出了点事，顾枫不见了。

萧衍：（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侍卫（衍）：看守的人说，昨天夜里他还好好的，今天一早人就没了。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打斗声。

萧衍：（沉默片刻，缓缓转身，面具下的眼睛冷得像冰）萧然……

来人不敢接话。

萧衍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神印，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萧衍：通知所有人，封锁所有通往外界的通道。我要亲自去查。

侍卫（衍）：是。（退下）

萧衍独自站在原地，脑海中却浮现出那个总是笑眯眯、说话温和但唯利是图的身影——萧然。

他知道，顾枫一定是被萧然带走了。可问题是，萧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已经把顾枫关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突然动了手？

是因为墨无尘死了吗？还是因为……

萧衍摇摇头，把这些杂念压下去。他不能想太多，他只要结果。

而此刻，在混沌之域的某处，萧然正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前，对面坐着刚被救出来的顾枫。

顾枫：（盯着萧然）你疯了吧？，居然敢来神殿底下救人。

萧然：（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我疯不疯，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顾枫：（叹气）你倒是潇洒，可你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局势吗？萧衍已经下令封锁所有通道，你这是在自投罗网。

萧然：我知道。（放下茶杯）所以我才让你现在就走。

顾枫：什么？（愣住）你要赶我走？

萧然：你留在这儿帮不了我。（语气平静）反而会让我分心。而且，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顾枫：什么事？

萧然：我要让萧衍戴上那副面具。

顾枫沉默了。

他知道萧然说的是什么。那是至高神留下来的一件禁器，戴上去之后，不仅能隐藏身份，还能让使用者拥有部分神格的力量。但代价是，一旦戴上，就再也摘不下来，除非使用者死亡。

顾枫：你打算用它来对付萧衍？

萧然：不是对付。是让他成为我的挚友。

顾枫：（瞪大眼睛）你疯了。

萧然：我只是想活下去。（笑了）而且……我想看看，一个没有灵魂的人，能不能真正理解‘朋友’这个词。

顾枫：你……（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算了，我不劝你了。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但现在，我得先离开。

萧然：（点头）走吧，别让他们发现你还活着。

顾枫：（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住）你小心点，萧衍比你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萧然：我知道。（轻声）所以，我才需要你活着。

顾枫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萧然OS:这顾枫好像有点问题。

房间里只剩萧然一人。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那副冰冷的面具。

萧然：（喃喃）萧衍啊萧衍……你到底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会一次次活下来？

第二天清晨，萧衍收到消息，顾枫失踪了。他站在神殿的议事厅里，听着下属们的汇报，脸上毫无波动。

萧衍：线索呢？

侍卫（衍）：没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萧衍：（沉思片刻）查地下迷宫的每一寸土地，我要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

侍卫（衍）：是。

待众人退下后，萧衍独自一人走进密室。这里是他最私密的地方，摆满了各种关于萧然的情报和记录。

他走到一张旧地图前，手指轻轻划过某个位置。

那里，正是混沌之域的边缘地带。

萧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萧然，你终于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萧然已经潜入了神殿外围。他换上了一身黑袍，遮住了脸，悄悄混进了运送物资的队伍中。

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进入神殿内部。

他轻车熟路地避开巡逻，来到存放面具的密室门前。

门上有三重封印，都是萧衍亲手设下的。但萧然知道，只要解开其中一道，就能触发机关，让整个密室自动打开。

他掏出一枚符咒，贴在门上。

咔哒”一声，封印松动。

萧然推开密室门，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昏暗，正中央的石台上，静静地躺着那副面具。

他走上前，伸手拿起。

面具入手冰冷，仿佛能冻结一切温度。

就在这一刻，门外传来脚步声。

萧然迅速转身，将面具藏入怀中。

门被推开，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是萧衍。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萧衍：你果然来了。（声音平静得可怕）

此时两人OS：好戏开场

萧然：你早该想到的。（微笑）

萧衍走近几步，站在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

萧衍：你想要面具。

萧然：聪明。（点头）不过，你猜错了。

萧衍：哦？（挑眉）

萧然：我不是想拿走它。（轻声）我是想让你戴上它。

萧衍：（眼神微变）你疯了。

萧然：或许吧。（耸肩）但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可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萧衍：我没有灵魂。（冷冷地说）也不可能变成你希望的样子。

萧然：（微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试试。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衍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复杂。

萧衍：你想让我成为你的朋友？

萧然：不止是朋友，是挚友。

萧衍：你疯了。

萧衍重复了一遍

萧然：也许吧……（靠近一步）但你知道吗？每一次轮回，我都能活下来。不是因为我有多强，而是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萧衍：等谁？

萧然：等你。（直视他的眼睛）等那个愿意为了我而戴上这副面具的人。

萧衍沉默了。

良久，他缓缓伸出手，搭在萧然的肩膀上。

萧衍：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你？

萧然：我不需要你相信。（低声回应）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萧然：戴上它。

萧衍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然后，他忽然笑了。

那是一个从未在萧衍脸上出现过的笑容，带着几分讥讽，又似乎有几分释然。

萧衍：好，我戴上。

萧衍OS：就你说话好听，那我将计就计

萧然瞳孔一缩。

他没想到萧衍会答应得这么快。

萧衍接过面具，缓缓戴上。

面具贴合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神力涌入他的身体。

他的气息骤然变得狂暴，整个人仿佛被某种力量包裹。

萧然：你……感觉到了吗？

萧衍闭上眼，感受着体内翻涌的力量。

萧衍：（片刻后，睁开眼，声音低沉）我感觉到了。

萧然：什么？

萧衍：那种感觉……那种……活着的感觉。

萧然怔住了。

他第一次看到萧衍的眼神中，有了情绪。

萧然：你……真的感觉到了？

萧衍：是。（点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灵魂，但我知道……我愿意为你戴上它。

萧然笑了，笑得有些恍惚。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原来爱恨情仇，并不一定要通过厮杀和背叛才能体现。

有时候，一句“我愿意”，比千军万马还要动人。

面具贴合的瞬间，空气里飘起一股焦糊味。

萧衍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指节发白。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起。

萧然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死死盯着他脖颈处浮现的暗红纹路。

萧然0S：这家伙刚刚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好在我晓得戴上这面具的反映，不然我还真信了。

萧然：你还好吗？

萧衍没回答，只是抬手按住面具边缘。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像是在承受某种剧痛。

萧衍：你撒谎。（萧衍忽然开口，声音沙哑）你说戴上它就能……

他话没说完，整个人猛地向后踉跄两步，撞翻了身后的青铜烛台。火焰溅在地上，映出他扭曲的影子。

萧然：（快步上前扶住他）听着，你现在必须控制住那股力量。它在试图吞噬你。

萧衍：（冷笑一声）你倒是很清楚会发生什么。

萧然：因为我试过。（声音压得很低）但我不像你，我没有魄守护。我差点死在那副面具下。

萧衍：（喘着气抬头看他）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让我也尝尝那种滋味？

萧然：不是。（手收紧）我是要你活着，像一个真正的人那样活着。

萧衍：（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根本不是神留下的禁器。那是你的心。

萧然瞳孔骤缩。

萧衍：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慢慢直起身，面具下的声音愈发阴冷）为什么只有你能靠近它？为什么每次你出现，它都会发出共鸣？

他抬起手，五指张开。空气里浮现出淡金色的纹路，如同蛛网般在他掌心蔓延。

萧衍：因为它本就是你的一部分。（盯着他）你把它取出来戴在我脸上，是在用这种方式……延续自己的生命。

萧然：（沉默了几秒，忽然松开手）你觉得呢？

这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像是玩笑，又像是承认。

萧然0S：小伙子真聪明，竟然知道这是我心脏所炼化的，但没猜透我心脏是啥炼化的，萧衍，我给你智商-1

萧衍：（眼神骤然凌厉，他一把抓住萧然的衣领）你在等我死，对不对？等这副面具彻底吞噬我，然后你就能……

他话音未落，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萧然退后一步，手里握着半截断刃。刀锋上还沾着血珠，正顺着刃口往下滴，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

萧衍：你疯了。（捂住伤口，嘴角扯出一丝讥笑）我真的以为你变了。

萧然OS：你的言辞让我感动，但也你是装的，呵呵

萧然：（将断刃扔在地上，声音平静）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感受到的疼痛，才是真实的。

萧衍：（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忽然笑了）是啊，我感觉到了。疼得要命。

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按住面具。

萧衍：但你忘了。（声音变得冰冷）既然我已经戴上了它，就永远不可能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他猛地掀开面具一角。

一道刺眼的金光从他脸侧溢出，照亮了整个密室。

萧然瞳孔骤缩，下意识后退一步。

他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神格的力量，正在彻底侵蚀萧衍的身体。

萧然：你疯了。（他咬牙）这样你会失控！

萧然OS：你中计喽！让我们继续比比演技吧。

萧衍：那就让一切结束吧。（萧衍面具下的眼睛亮得吓人）要么我杀了你，要么你杀了我。这才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结局。

萧然沉默地看着他，手指缓缓握紧。

密室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而屋内的温度，正在迅速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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