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刚响,梁贺就像一阵风似的冲出教室,林放他们跟在后面,连喊带追都跟不上。校门口早就停着三辆黑色宾利,司机和管家笔直地站在车旁——往常都是一辆车接三个孩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特意分开了。
梁贺冲到中间那辆车旁,“哐当”一声拉开后座车门,整个人摔进座位里,车门被他甩得巨响,震得管家眼皮跳了跳。“开车!”他吼了一声,声音里还带着火气。
管家连忙示意司机发动车子,后视镜里,梁贺正把校服外套狠狠摔在脚垫上,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还在气头上。
车子刚开进梁公馆的地下停车场,梁贺就踹开车门跳下去,书包往迎上来的保镖怀里一扔,“啪”的一声砸在保镖胸口。保镖没敢躲,抱着书包僵在原地,周围的佣人也都吓得低下头,连呼吸都放轻了——谁也没见过三少爷发这么大的火。
客厅里,梁父正和老爷子在下棋,梁母坐在旁边剥橘子。看见梁贺气冲冲地闯进来,鞋都没换,老爷子手里的棋子顿了顿:“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贺儿了?”
梁贺没理他,径直往楼上冲,刚跑两步,就被老爷子叫住:“站住。”
梁贺停下脚步,背对着他们,肩膀还在发抖。这时梁婉宁和梁景川也回来了,两人换了鞋走进来,见这阵仗,就知道梁贺肯定还没消气。
“爷爷,爸妈,”梁景川先开口,把下午操场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贺儿在学校跟人起了冲突,那同学碰了他的限量版赛车,还跟他顶嘴。”
梁婉宁补充道:“那同学叫许临天,新来的,脾气挺倔,贺儿动手打了他一巴掌,他还不肯服软。”
老爷子捏着棋子的手指紧了紧,眉头皱了起来——在A市,还没人敢这么跟梁家的孩子叫板。他看向梁贺,声音沉了沉:“贺儿,你打算怎么办?”
梁贺猛地转过身,眼睛红红的,像只炸毛的小兽:“我要让他家公司破产!让他爸妈失业!让他滚出A市!还有他那几个朋友,全都给我滚!”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保镖佣人都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三少爷这是真动怒了,居然要把事情闹这么大。
梁父皱起眉:“不过是同学间的冲突,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梁贺立刻打断他,声音又急又怒,“他敢碰我的车!还敢跟我顶嘴!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谁都敢欺负到我头上!”
老爷子突然“啪”地一声把棋子拍在棋盘上,火气莫名有点上来了:“反了天了!在A市,还敢有人跟我们梁家的人这么说话?”他看向梁贺,眼神里带着点赞许,“说吧,要爷爷怎么帮你?”
梁贺眼睛一亮,刚要说话,就被梁母拉住了:“爸,贺儿还小,跟同学闹别扭,没必要闹这么大……”
“妈!”梁贺甩开她的手,“这不是闹别扭!这是有人骑在我们梁家头上!”
老爷子摆摆手,制止了梁母:“我看这事,是得给那孩子点教训。不然他还真以为,我们梁家是好欺负的。”他看向梁贺,“你想怎么做,爷爷都支持你。”
梁贺的脸上瞬间露出得意的笑,胸有成竹地说:“我要让许临天明天就哭着来求我!”
客厅里的气氛依旧紧绷,谁都看得出来,这场由一辆限量版赛车引发的冲突,绝不会就这么结束。而远在另一边的许家,还不知道一场风暴,正悄悄向他们袭来。
放学的路像被拉长了的橡皮筋,每一步都沉重得让人心慌。许临天走几步就忍不住抹把脸,眼泪掉得止不住——他是真的怕了。早上还在网上搜过梁贺,那些“惹了他没好下场”的评论,此刻像针一样扎在心上。不仅是自己家,还有林薇薇、苏小航、张昊家……他越想越怕,脚步都在打晃。
到了许家别墅门口,管家张叔刚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大少爷红着眼圈,脸上还有道淡淡的红印,吓了一跳:“大少爷?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许临天摇摇头,把脸埋在书包带里,含糊地说:“没事。”说完就往屋里冲,张叔在后面追问,他跑得更快了。
一进门,客厅里的灯亮堂堂的。许母正陪着妹妹玩积木,许父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许临风跷着腿玩手机。看见许临天进来,妹妹第一个扑上来:“哥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许母也发现不对劲,拉过他的手:“临天,脸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许父放下文件,眉头皱了起来:“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许临风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学校里的‘万人迷’吗?怎么哭着回来了?是朋友太多,应付不过来啦?”
许临天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把下午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怎么说?说自己惹了梁家三少爷,可能要让家里破产?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摇摇头:“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能摔哭?”许临风嗤笑一声,“我看是被人欺负了吧?也是,就你这怂样……”
“临风!”许父喝止他,又转向许临天,“到底怎么了?跟爸爸说,别憋在心里。”
许临天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叔脸色煞白地冲进来,手里还攥着手机,声音都在发抖:“先生!太太!不好了!公司……公司的人,全都要离职!刚才人事部打电话来,说全体员工突然集体提交了辞职报告!”
“什么?”许父猛地站起来,文件掉在地上都没察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集体离职?”
许母也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许临天,发现儿子的脸瞬间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眼泪“啪嗒”掉在了地上。
许临风也收起了手机,皱着眉:“爸,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伯急得满头大汗:“不知道啊!刚才我给部门经理打电话,他说……他说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谁敢继续在咱们公司干,以后就别想在A市待了!还说……还说这是给许临天少爷的一点小教训……”
“临天?”许父猛地看向儿子,眼神里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
许临天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嘴唇抖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我惹到梁贺了……”
“梁贺?”许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扶住了沙发扶手,“你惹到梁家三少爷了?”
许母“啊”地一声,差点晕过去,被张伯连忙扶住。
许临风也傻眼了,嘴里的阴阳怪气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话——他知道梁家厉害,却没想到厉害到这种地步,一句话就能让许家的公司散架。
客厅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许临天压抑的哭声,和窗外不知何时刮起的风声。许父看着儿子哭红的眼睛,看着他脸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红印,突然明白了什么,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满是绝望和无力。
他知道,这场由儿子和梁家三少爷的冲突引发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此时另一边
晚饭桌上,四岁的梁翊正拿着小勺扒拉碗里的鸡蛋羹,忽然被“啪”的一声惊得手一抖,勺子掉在了地上。
是梁贺摔了筷子,腮帮子鼓鼓的,满脸写着不爽:“我不读二年级了,要去六年级。”
梁翊眨巴着圆眼睛,看看三哥紧绷的脸,又看看坐在对面的大姐梁婉宁,奶声奶气地说:“三哥要跟大姐一起上学吗?”
“小孩子别插嘴。”梁贺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转向梁家人,“我早就把三到五年级的课学完了,你们出题考我,三百道,三到五年级的都算。错一道,我就乖乖待在二年级;全对,就得让我去六年级。”
梁母刚要开口劝,梁父先皱了眉:“胡闹,你才八岁,跳那么多级像话吗?”梁景川也跟着嗤笑:“你能解出三年级的应用题就不错了,还敢吹这牛。”
“不信就考!”梁贺梗着脖子,从书包里掏出几本皱巴巴的课本——竟是三到五年级的教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笔记。
四岁的梁翊捡起地上的勺子,凑到梁贺身边,小手拍着他的胳膊:“三哥肯定能行!翊翊相信你!”
管家刘叔很快抱来题库,梁老爷子特意叮嘱:“出难点,别放水。”刘叔点点头,埋头挑题,管家刘叔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平时也负责辅导几个孩子功课。从三到五年级的数学、语文、英语里各挑了一百道题,组成三百道测试题,还加了几道四年级的奥数题
梁贺拿起笔就写,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格外清晰。梁翊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托着下巴看得认真,时不时小声喊:“三哥加油!这道题我也会!”——他指的是三年级的口算题。
梁家人起初都没当回事,梁母悄悄跟梁父说:“别是瞎写的吧?”梁婉宁也抱着臂,等着看他出丑。可半个多小时后,梁景川凑过去一看,猛地“咦”了一声——五年级的英语作文,句式居然比他写的还流畅。
一个小时刚到,梁贺把笔一放:“写完了。”
刘叔拿起红笔批改,越改越心惊,手里的笔都快握不住了。三百道题,从三年级的基础运算到五年级的复杂应用题,从简单的单词拼写 to 奥数题,居然……全对!连最难的那道鸡兔同笼变式题,解题步骤都比标准答案还简洁。
“全、全对了!”刘叔的声音都在发抖,举着试卷冲到老爷子面前,“三少爷这水平,去六年级都屈才了!”
餐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梁母一把将梁贺搂进怀里,又惊又喜:“我的儿,怎么偷偷学了这么多?妈妈都不知道……”梁父摸着梁贺的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眼里的惊讶早变成了狂喜。
“哇!三哥是神童!”四岁的梁翊拍着小手跳起来,抱住梁贺的腿,“翊翊也要跟三哥一样厉害!”
梁景川拿起试卷翻了又翻,难得没抬杠,只是小声嘟囔:“算你厉害……”梁婉宁也挑了挑眉,嘴角勾起抹真心的笑意:“行啊梁贺,藏得够深。”
周围的佣人、保镖更是惊得合不拢嘴,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三少爷才八岁啊!这脑子也太灵了吧?”
“平时看他总在学校惹事,没想到是个神童!”
“怪不得敢说要去六年级,原来是真有本事!”
老爷子突然放声大笑,一巴掌拍在桌上:“好!不愧是我梁家的种!明天我就给校长打电话,让你去六年级!谁敢不答应,我拆了他的学校!”
梁贺被全家人围着夸,脸上却没多少得意,只是瞥了眼梁婉宁:“明天跟我一起去报道,别迟到。”那嚣张的语气,倒像是在命令。
梁婉宁笑着点头:“知道了,神童弟弟。”
四岁的梁翊还在旁边喊:“三哥教我做题!我也要当学霸!”
餐厅里的气氛从刚才的震惊变成了浓浓的喜悦,连空气里都飘着甜味。谁都没想到,这个平时暴躁又任性的三少爷,居然藏着这么个大惊喜。而此刻的他们还不知道,这位“神童”即将空降六年级,给那个还在为家族公司发愁的许临天,送上一份措手不及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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