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公司出售

梁公馆的客厅里，水晶灯的光芒铺陈开来，梁父、梁母和梁老爷子坐在主位沙发上，保姆静立一旁随时准备添茶，管家垂手侍立，保镖守在门侧，气氛肃穆又透着世家的规整。

梁贺站在地毯中央，身形尚带着少年人的清瘦，眼神却沉稳得不像个14岁的少年。

“许家的公司，我要收过来。”他语气平静，没有多余的情绪。

梁母放下茶盏，语气带着几分纵容：“你刚毕业，急着碰这些做什么？家里的公司，等你想管了，随时来管就是了。”梁家旗下厉害的公司不计其数，梁氏集团作为全国最大、最强、利润最高的企业，继承人早已定下是梁贺，至于其他旁支公司，对17岁的梁婉宁、16岁的梁景川，乃至10岁的梁翊来说，成年后想要哪家，确实跟挑玩具一样简单，开口即可。

“许家的实时交互算法有点意思，收来不费事。”梁贺淡淡道，“技术团队底子在，注资盘活不难。”

梁老爷子看着他，缓缓开口：“钱够？”

“够。”梁贺应得干脆。

他转身回了自己房间，打开衣帽间的暗格，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张黑色卡片。他随手抽了一张副卡——每张副卡里都有几千万的额度，身上常年带着六张副卡，主卡则单独存放，父母和爷爷每个月都会往他主卡里打一千万。这次收购许家公司，带一张副卡足够了。

拿着卡回到客厅，梁翊正凑在梁母身边撒娇，见他出来，立刻蹦跶过来：“哥，你真要去收那个公司啊？带我去看看呗？”

梁贺没理他，走到长辈面前微微颔首：“那我去安排了。”

梁父挥挥手：“自己拿主意就行，别耽误了去A大报到。”

“知道了。”梁贺应着，转身往外走，管家立刻上前：“少爷，车备好了。”

门口的保镖拉开大门，梁贺迈步出去，阳光落在他身上，少年人的身影在晨光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笃定。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副卡，指尖划过冰凉的卡面——许临天，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躲。

三辆黑色轿车“嘎吱”一声停在许氏公司楼下，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安静的午后格外刺耳。梁贺推开车门跳下来，熨帖的小西装领口别着枚银色徽章，他抬手扯了扯领带，身后两辆车上立刻跟下来七个穿着黑T恤的保镖——说是保镖，更像一群身强力壮的大哥哥，却个个板着脸，眼神比学校门口的教导主任还严肃。

“那不是梁…梁三少爷吗？”苏小航手里的计算器“啪嗒”掉在纸箱上，他戳了戳旁边的张昊，“他怎么来了？”

张昊正帮许临天抬半旧的饮水机，闻言手一松，水桶晃了晃差点砸脚。林薇薇手里的记账本飘落在地，她盯着梁贺身后那排人高马大的保镖，小声说：“他家里不是不管这些事吗？”

许临天直起身，额角还沾着点灰——刚才搬文件柜时蹭的。二楼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许父和许母走下来，许临风和许琳琳跟在后面。许母手里还拿着件叠好的旧西装，那是许父年轻时在公司年会上穿的，本想今天一并处理掉。

“梁……梁三少爷？”许父很快看见了梁贺

“梁三少爷，有什么事来我们小公司跑一趟”许母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

梁贺没说话，而是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公司，以及他们手上拿着的东西径直走到许临天面前，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小半个头的人，突然笑了：“听说你们公司要卖了？出个价吧，我要了

瞬间全场安静。

许父愣了愣，往前迈了两步：“三少爷是认真的？我们确实在谈转让，但您怎么会……”他实在想不通，自家这规模不大的公司，怎么入得了梁家三少的眼。许母也跟着点头，手里的旧西装被攥得更紧，满眼都是困惑。

许临天看向梁贺，对方正垂眼看着他，浑身气场十足“三少爷，”许临天开口，“我们这公司……”

“开价。”梁贺打断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色副卡，在指尖转了两圈，“合适就刷卡，不墨迹。”

许父跟许临风对视一眼，许临风迟疑着报数：“五百万？”这价格比他们预估的高了些，毕竟公司最近确实不景气。

梁贺停下转卡的动作，抬眼：“可以。”他冲保镖示意，“叫财务准备转账，卡号发过来。”

许母这下是真懵了，拉着许父的胳膊小声说：“他怎么连价都不还？”许父也挠头：“谁知道呢……不过能成就行。”

许临天找出公司账户信息递给保镖，梁贺接过副卡递给旁边的保镖：“按这个数转。”保镖拿着卡走向旁边的pos机，很快传来“滴”的提示音，到账短信同时发到许父手机上。

“合同我让人明天送过来签，”梁贺收回副卡，“今天先交接钥匙。”

许父赶紧从抽屉里找出钥匙递过去，手指还有点抖。许母看着手机里的到账信息，突然笑了，拍了拍许父的背：“这下好了，欠的货款能结了。”

梁贺接过钥匙揣进兜里，转身就走，保镖们紧随其后。黑色轿车驶离时，许琳琳突然喊了句：“谢谢梁三少爷！”

梁贺没回头，车很快消失在街角。许家人松了口气，苏小航捶了许临天一下：“解决了！晚上得请我们吃饭！”许临天看着窗外，心里却始终有个疑问——梁贺到底为什么要买这家公司？

梁贺走后没半小时，一辆商务车停在公司楼下，下来三个穿西装的男人——说是保镖，倒更像带着公文包的助理，只是眉眼间还带着点练家子的硬气。为首的人亮了下证件：“我们是三少的人，过来交接，麻烦许先生带我们看看公司。”

许临天侧身引路，许父拿着公司平面图跟在旁边，刚要开口介绍，为首的保镖已经径直往里走，视线像探照灯似的扫过整个办公区。

“办公区倒是挺宽，”他语气平平，脚却在地板上碾了碾，“就是这地砖，看着廉价。我们三少书房铺的都是进口大理石，光抛光就花了三个月。”

旁边一人掏出平板电脑拍照，镜头对着整齐排列的办公桌，嘴里啧啧有声：“桌子摆得倒齐，就是款式太老气。梁公馆的佣人房都比这看着体面，更别说三少的私人办公室了。”

量尺寸的保镖扯着卷尺走了两步，突然笑了：“长八米，宽六米，也就四十来平？我们三少放健身器材的房间都比这大，光跑步机就摆了五台。”

许临天指了指茶水间：“那边是茶水间，去年刚翻新过。”

三人走过去，推开玻璃门，消毒柜里的杯子反射着光，咖啡机擦得锃亮。“设备还行，”为首的保镖伸手按了按台面，“就是这屋子太憋屈，我们三少的吧台能绕着客厅摆一圈，这儿连个像样的酒架都放不下。”

“我们不喝酒，有咖啡机就够了。”许母小声说。

“够？”拍照的保镖嗤笑，“三少喝的水都是专人从雪山运的，你们这自来水烧的，他怕是一口都咽不下去。”

转到档案室，文件柜顶天立地，里面的资料按年份码得整整齐齐。量尺寸的保镖打开一个柜子，翻了两页就合上：“纸张质量太差，三少的合同都是用羊皮纸打印的，这破纸放两年就得烂。”

休息室的沙发是真皮的，保养得很好，墙上挂着许家全家福。为首的保镖扫了眼照片，又看了看沙发：“这沙发还行，就是地方小。我们三少的影音室能躺十个人看电影，这儿顶多算个杂物堆。”

走到阳台，许父种的几盆月季开得正艳。“还养花？”拍照的保镖对着花盆拍了张，“三少的花园雇了六个园丁，光玫瑰就有上百种，这几盆破花也好意思摆出来？”

许临风终于忍不住：“我们公司是做生意的，不是跟你们比排场！”

为首的保镖转过身，上下打量他：“许先生别急啊，我们就是实话实说。三少花五百万买这地方，我们总得替他看看清楚，免得他被人糊弄了。”他摊摊手，“说实话，就这地方，给我们当临时仓库都嫌寒碜。”

三人转完所有地方，为首的保镖合上平板：“行了，该看的都看了。明天我们带施工队来，这格局肯定得全砸了重弄。”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瞥了眼公司招牌，“说真的，要不是三少发话，谁能想到这种地方也值五百万？”

车开走后，许琳琳气红了脸：“他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们公司明明挺好的！”许父叹了口气：“在他们眼里，咱们这确实不算什么……算了，钱到手了，别跟他们计较。”

许临天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的疑团越来越重。梁贺到底为什么要花五百万，买一个连他自己手下都瞧不上的公司？

许家人拿着到账的五百万，当天下午就去银行还清了所有欠款。柜台机吐出还款凭证时，许父手抖着叠了三次才放进兜里，许母站在旁边，眼圈红了又红：“总算……不欠人钱了。”

扣除欠款后，账户里还剩两百万。许临风看着余额，突然说：“爸，妈，要不我们别回老家了？”他指了指手机里的店面转让信息，“在A市开个小超市或者餐馆，够我们一家人生活了。”

许琳琳立刻点头：“我也不想走！在这儿住惯了！”许父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摸了摸下巴：“开个店也行，不用操那么多心，安稳。”许临天没说话，只是看着父母明显松快下来的神色，心里也跟着暖了些——虽然从公司到小店落差不小，但一家人能留在熟悉的地方，总归是好的。

另一边，三个保镖回到梁公馆时，梁贺正坐在书房看文件。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花园，六个园丁正围着玫瑰丛忙碌。

“三少，都看完了。”为首的保镖递过平板，“照片和尺寸都在里面。”

梁贺滑动屏幕，从办公区拍到休息室，又扫过阳台的月季和档案室的文件柜，指尖在许家全家福上停了停。

“怎么样？”他头也没抬。

“设备看着新，但空间确实小，”为首的保镖如实汇报，“办公区四十平，休息室十五平，茶水间更小，也就八平……跟咱们公馆比，确实寒碜。”另一个保镖补充：“而且地段不算核心，周边都是老小区，五百万真有点……”

“知道了。”梁贺打断他，把平板扔回桌上“出去吧”梁贺。漫不经心的说

保镖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说什么，毕恭毕敬地说：“是，三少爷”然后就退出了书房，退出去后，他们偷偷讨论起来，梁三少爷究竟为什么要亏本买一家破公司

书房里，梁贺端着咖啡走到窗边，望着许氏公司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没人看懂的笑。

清晨，阳光刚越过院墙，给梁家老宅的回廊镀上一层金边。

梁贺穿着身灰蓝色的运动服，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线条利落的小臂。他刚从楼上下来，脚步轻快地穿过客厅，对着候在那里的五个保镖抬了抬下巴：“李队。”

被称作李队的保镖队长立刻上前一步：“小少爷。”

“去昨天收的那家许家公司，”梁贺指尖转着个篮球，语气随意，“所有用了超过一年的东西全换了，办公桌、电脑、沙发……连绿植都换批新的，过两天我去查。”

“是。”李队沉声应下，转身带着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梁贺拍了拍篮球，把球往地上一颠，又稳稳接住，转身往餐厅走。

餐厅里已经飘起粥香。梁老爷子坐在主位，手里摇着蒲扇；梁父梁母挨着坐，正看着早报讨论琐事；梁婉宁穿着条棉布裙，正帮佣人摆碗筷；梁景川穿着白T恤，一手端着牛奶，一手在桌上转着个空碗；10岁的梁翊最活泼，穿着背带裤，正踮着脚够桌上的包子。

“贺儿来了。”梁母抬头看见他，笑着往旁边挪了挪，“快坐，刚盛的粥。”

梁贺应了一声，把篮球放在墙角，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勺子就喝了口粥。

“昨天说的收购公司，”梁老爷子放下蒲扇，看着他，“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梁贺夹了个蒸饺，嚼得津津有味，“今天去签合同，花了五百万。”

梁父皱了皱眉：“许家那公司也就值三百万，这价钱……”

“爸，我心里有数。”梁贺抬眼看他，嘴角还沾着点醋汁，“换批新东西，再整顿下，很快就能回本。”

梁母笑着给他递了张纸巾：“你喜欢就好，反正暑假没事，折腾着玩也行。”

梁翊终于够到了包子，举着跑到梁贺身边：“三哥，你下午去不去打球？带我一个！”

“带你？”梁贺挑眉，捏了捏他的脸，“你那点力气，能拍动球吗？”

梁翊气鼓鼓地瞪他：“我能！”

梁婉宁笑着打圆场：“贺儿，带弟弟玩玩嘛。”

梁贺咬了口包子，含糊道：“下午跟兄弟们约了球场，回来再陪你玩。”他看了眼墙上的钟，三两口喝完碗里的粥，抓起墙角的篮球，“我走了，签完合同直接去球场。”

“等等，”梁景川喊住他，“钱够不够？不够我这有。”

“够。”梁贺摆摆手，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冲梁翊扬了扬下巴，“在家乖乖的，回来给你带汽水。”

说完，他拉开门跑了出去，运动服的衣角在风里扬起，像只轻快的鸟。篮球在他手里转得飞快，嗒嗒的拍球声渐远，混着盛夏的蝉鸣，格外有生气。

餐厅里，梁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慢悠悠摇着蒲扇：“这孩子，主意越来越正了。”

梁母笑着摇头：“随他吧，只要不闯祸，折腾点啥都行。”

梁翊捧着包子，扒着窗户看三哥跑远，小声念叨：“我肯定能拍动球……”

阳光穿过窗棂，落在餐桌的粥碗上，热气袅袅，混着少年人奔向球场的雀跃，把这个暑假的清晨，填得满满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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