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沁虞忽然想起小时候邻家哥哥被长辈打趣时的模样,嘴上说着“烦死了”,耳根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低头抿了抿唇,藏住嘴角那点偷偷跑出来的笑意。
到了膳厅,早膳早已摆得整整齐齐。
一碗冰糖燕窝稳稳当当地放在时沁虞面前,炖得软糯剔透,蜜色的汤汁里飘着几粒枸杞,一看就是精心伺候的。
她刚坐下,就见祁知砚朝旁边递了个眼色,立刻有小厮捧着银针上前,在燕窝里细细探了探,确认无毒后才退下。
他这才把燕窝推回她面前,语气平淡:“吃吧。”
时沁虞轻轻舀起一勺燕窝,温热的甜意漫过舌尖,忽然想起祁知砚昨夜在炭盆边拨火的样子。
明明是书里写的阴鸷反派,偏生有这些不动声色的细腻,倒像是裹着冰壳的糖块。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细碎的争执声。
一个身着青绿色比甲的婆子正横在扶苓身前,脸上堆着假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薄:“扶苓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慧夫人说了,这补品得先让她过目,免得混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世子妃,那可就罪过大了,老身也担待不起啊。”
那婆子约莫四十岁年纪,三角眼吊梢,嘴角撇着,脸上的粉被方才争执时的热气熏得有些花,像块掉了漆的旧木头。
扶苓气得脸颊通红,攥着手里的食盒,指节都泛了白:“如何叫做混进不干净的东西?这可是相府送来的补品!岂容你这般污蔑?”
“相府送来的又如何?”婆子三角眼一挑,声音陡然拔高,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府里规矩就是规矩,慧夫人查验府中往来物件本就是分内之事。难不成相府的东西,就金贵到能坏了王府的规矩?”
扶苓气得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哽咽着道:“我家小姐刚嫁入王府,相爷心疼小姐,特意让人送来些滋补之物,一片慈爱之心,怎么就成了坏规矩?我瞧着你分明是仗着慧夫人的势,故意刁难人!”
“你这小蹄子嘴巴倒是利索!”
婆子被戳中心事,脸色一沉,伸手就要去夺扶苓怀里的食盒,“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不……”
“啪”地一声脆响,打断了婆子的话。
只见她脚边,一只青花缠枝纹的茶杯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她的青绿色比甲下摆,留下几处深色的痕迹
婆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正对上祁知砚那双淬了冰的眸子。
他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月白锦袍的袖口微微晃动,手里还捏着另一只空杯——显然,方才那杯子是他掷出去的。
“世、世子……”婆子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王府的规矩,何时轮到慧夫人来定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沉甸甸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婆子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声音抖得像筛糠:“世子饶命!老奴只是按慧夫人的吩咐办事,不敢有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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