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直播听证会

“蓝湾填海项目环境影响评价”公开听证会，B 市中级法院 2 号厅，全网同步直播

早上8:00，镜头扫过原告席：

黄鲸（黑色西装、助听器同色系耳麦）

妹妹黄星（校服外套里露出住院手环，耳后纱布尚新）

代理律师：路迦（纪录片导演兼任公益律师，寸头、左手珊瑚礁纹身）

被告席：

“蓝湾国际度假区”董事长杜宪、三位技术顾问、两位资本律师。

早上8:30，第一轮质证，被告律师秦牧（知名商事讼棍，金边眼镜）打开 PPT“项目采用荷兰最新围堰技术，珊瑚移植存活率可达 87%，对中华白海豚零干扰。”

弹幕刷过：【活久见，零干扰？】

黄星举手要求发言。法官点头。

她把手机连上庭内音响，播放 6 秒录音——正是昨夜被告方律师打给她的恐吓电话：

“小妹妹，耳蜗开机当天要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当心二次失聪。”

声音经过声纹比对，被告律师秦牧当庭社死。

#黄鲸妹妹听海哭的声音# 空降热搜第 早上9:45，技术交锋，被告顾问递交“珊瑚生态补偿方案”。路迦一键投影母亲林鲸。 2010-2025 年原始监测表：15 年 2.6 GB 的原位照片、水质、产卵数据，时间戳不可篡改。法官要求休庭 15 分钟。直播间在线人数破 800 万。

听证会次日凌晨 1:20，蓝湾灯塔

塔身 7 层木质结构被泼汽油，火舌从窗口舔出 3 米。村口摄像头拍到一辆无牌皮卡，尾箱印着“蓝湾国际”备用 LOGO。

黄鲸冲到现场时，外婆还在顶层睡午觉（老人耳背）。

他用湿棉被裹住外婆，背人下楼，右臂被掉落的梁木砸出 12 cm 撕裂伤。

消防赶到前，他用手机直播火场，在线 300 万人听见他喘得像破风箱。

火扑灭后，消防员从 4 层瓦砾里扒出一只铁皮文件箱——母亲 2009 年原始手写日志。

最后一页写着：“若灯塔消失，请将我的骨灰撒在第 17 号珊瑚礁。”

字迹被火烤得卷边，仍能辨认。

蓝湾纵火#：爆榜第一。杜宪连夜发声明：临时工个人行为，已开除。网友扒出该“临时工”是项目副总小舅子。

市耳鼻喉医院，纵火案第二天上午 10:00

医生按下遥控器，耳蜗灯由红转绿。黄星睁眼，世界像突然拧开混响——她听到的第一句话不是祝福，而是被告律师秦牧混在人群里的一句低语： “小姑娘，你最好祈祷设备故障。” 现场安静到能听见电极电流的沙沙声。

黄星把助听器调到录音模式，抬头对律师清晰复述：“秦牧先生，你刚才说的是——‘最好祈祷设备故障’，对吗？”　律师面色铁青。

路迦当场提交录音文件，追加“威胁证人”刑事自诉。

#妹妹开机第一句是恐吓# 爆榜第二。

弹幕刷屏：【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第二次开庭，5 月 10 日，暴雨）

黄鲸左臂吊着绷带，右手举起 U 盘：“这是母亲 15 年 4 个月零 7 天的原始记录，也是她留给我们的遗嘱。”

“我 13 岁离开蓝湾时，最大的恐惧不是贫穷，是忘记这片海的声音。今天，我把这声音带来了。” 他播放 30 秒水下原音：

• 2009 年珊瑚产卵的爆裂声，像雨点打在玻璃；

• 2016 年白化期珊瑚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像老人咳嗽；

• 2023 年台风后，一片死寂，只有仪器电流。

法庭安静到能听见空调滴水。

法官当庭裁定：

• 项目环评报告造假；

• 立即停工，启动刑事侦查；

• 冻结被告 3.2 亿元资产，用于生态修复。

直播结束 3 分钟后，黄鲸蹲在法院台阶上，用右手捂住脸。 雨水顺着他指缝流下，像十年没流完的眼泪。妹妹撑着伞走来，把头顶在他肩上，小声说：“哥，海哭的声音，我听到了，是妈妈在笑。”

#黄鲸妹妹听海哭的声音# 爆榜第一，阅读量 21.8 亿。

妹妹开机那天，黄鲸蹲在病房门口，手里攥着母亲 2009 年那张被火烤焦的日志残页。

法院外，路迦递给黄鲸一份新的拍摄计划：

“纪录片名字想好了——《鲸落蓝湾》，主角是你们俩。”

黄鲸望向雨幕中的海，轻声答：

“那就让全世界一起听，海是怎么重新学会笑的。”

法院外的雨越下越大，黄鲸望着路迦递来的拍摄计划，手指在焦黑的日志残页上摩挲。纸上的字迹像是妈妈的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回响。

“哥，我听到了。”妹妹撑着伞走过来，靠在他肩膀上，“妈妈的声音。”

黄鲸没说话，只是把那张残页小心地收进口袋。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海，雨点打在伞面上，像母亲潜水前最后那句叮嘱：“别怕水，黄鲸。”

路迦在一旁低声说：“拍吧，你妈的片子，也拍你自己的故事。”

黄星轻轻拉了拉哥哥的手：“我们一起。”

黄鲸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不是为了镜头，也不是为了电影，而是为了这片海，为了妈妈，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雨越下越大，黄星靠在我肩上，伞骨被敲得咚咚响。

“哥，我听到了。”她仰起头，眼里亮晶晶的，“妈妈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手指还摩挲着口袋里那张焦黑的日志残页。

路迦站在几步外，手里攥着那份拍摄计划，声音低却坚定：“你妈的片子，也该有人拍了。”

我抬头看向远处灰蒙蒙的海面，耳边仿佛又响起母亲的声音：“别怕水，黄鲸。”

黄星轻轻拉住我的手：“我们一起。”

我点了点头，雨水顺着伞沿滑下来，打湿了衣领。

我知道，这不是为了镜头，也不是为了电影，而是为了这片海，为了妈妈，也是为了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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