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蓝光之后的回声

我攥着钥匙的手指发颤，蓝光顺着岩缝爬上来，像母亲当年潜水服上的荧光线。红丝在手腕绕了三圈，深蓝突然拽住我脚踝。他头盔玻璃映出我瞳孔里的光，比海底还冷。"你妈留下的不是密码，"

他的声音从氧气瓶杂音里挤出来，"是遗书。"我猛地踢腿挣脱开，蓝光已经蔓延到岩壁顶端，露出一排刻痕。红丝绷得像要断裂，深蓝的手指在氧气瓶上敲出急促节奏。路迦的摄像机从上方晃过，镜头里母亲的笔迹正在蓝光中浮现。"别动！"黄星的声音从通讯器炸响，"那是启动键！"

我屏住呼吸，蓝光映出的刻痕越来越清晰。黄星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急促响起：“哥，快撤！那不是密码，是关闭信号！”深蓝猛地拽我手腕，红丝绷得吱吱作响。路迦的镜头扫过岩壁，母亲的字迹“鲸歌”两个字突然亮起。氧气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深蓝一把扯断红丝，朝上方猛蹬两下。我被他拽着往上冲，蓝光在脚下疯狂蔓延。摄像机晃了一下，黄星的尖叫混着电流声传来：“快关机！要爆炸了！”

蓝光猛地炸开，整片岩壁剧烈震颤。我被深蓝拽着冲向洞口，身后传来玻璃碎裂般的爆响。海水瞬间浑浊，摄像机镜头被气流震得歪斜。

“哥！你们那边什么情况？”黄星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通讯器传来。

“氧气只剩三分钟！”深蓝比划手势，眼神紧盯着上方出口。

路迦的手指在摄像机上快速调整焦距，镜头里，“鲸歌”两个字在蓝光中闪烁几下，突然熄灭。紧接着，一串字母在岩缝边缘显现出来，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刮出的痕迹。

“那是……妈的笔迹！”我挣扎着想游回去。

深蓝死死攥住我手腕，另一只手猛地拍打氧气瓶发出急促的咚咚声。红丝早已不知去向，上方的光斑越来越小。

“关机了没？关机了没？”黄星的声音像针扎一样刺进耳膜。

“已经关了！”我吼回去，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

深蓝松开手，朝上方猛蹬两下，甩出一串气泡。我们冲出洞口的瞬间，身后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个海底仿佛被掀翻。

我被深蓝拽着冲向洞口的瞬间，身后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整个海底仿佛被掀翻。海水剧烈翻涌，气流将我们推向远处。路迦的摄像机还在拍，“鲸歌”两个字彻底熄灭，字母痕迹也模糊不清。我拼命想挣脱深蓝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哥！你们还好吗？”黄星的声音从通讯器断断续续传来，带着哭腔。我肺里的空气几乎耗尽，只能点头。深蓝松开手，朝上方猛蹬两下，甩出一串气泡。我们冲出洞口，阳光透过海水映进来，水面晃动着船影。黄星的脸在水面上焦急地张望，她看到我们后立刻伸手拉人。我被拽上船时差点摔倒，大口喘着气。路迦紧随其后，摄像机还牢牢抓在手里。“哥，你还好吗？”黄星扑过来抱住我，眼泪滴在我脸上。我点头，却忍不住回头看海面。深蓝摘下头盔，脸色苍白，眼神却依旧冷得像海底。他低声说：“你妈留下的东西，不只是遗书。”

我抹了把脸上的海水，喉咙里还泛着咸腥。黄星的手指死死掐在我胳膊上，她眼睛盯着深蓝游出来的洞口，嘴唇发抖。“哥，”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妈到底……”

路迦突然按住她肩膀。摄像机还在他手里嗡嗡作响，镜头盖没关，蓝光残影在塑料壳上一闪一闪。

“先看这个。”深蓝从防水袋掏出个金属盒，锈迹斑斑的表面刻着鲸尾标记。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图案和母亲笔记本里的一模一样。

黄星伸手要碰，被深蓝拦住。“等回船上。”他说完就朝绳梯游去。路过我身边时，他头盔玻璃映出我扭曲的脸，比海底还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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