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那最后一根稻草

课间喧嚣，高一十班。

卧槽！你们听说了吗？顶楼出事了！前座一个男生突然回头，压低声音却难掩惊骇。

懒锦云：什么事？

懒锦云挑眉

“有个女生……七班的……爬到顶楼边缘，好像……要自杀！”男生声音发颤。

沸逸轩猛地站起身

沸逸轩：什么？！谁？

“七班的靖宁！原来成绩蛮好的那个……”

大少爷原本低头写着奥数题的手指，在这一瞬骤然停住。下一秒，他猛地站起身，钴蓝色的眼眸死死看向懒锦云。

懒锦云：鹤琛……

懒锦云也瞬间明白了。

是他！就是那个他们救下的女孩！

喜鹤琛：顶楼？(冷)

大少爷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懒锦云：对！顶楼！是七班的靖宁！

懒锦云也急了。

两人二话不说，拔腿就朝教室外冲去，沸逸轩紧随其后。

楼梯上挤满了惊慌失措的学生。远远就能听到顶楼的风声和隐约传来的哭喊劝解声。楼下，刺耳的救护车警笛声由远及近。

最终，万幸，靖宁被闻讯赶来的校方人员和消防员合力从危险的边缘拉了回来。她手腕上一道深深的血痕触目惊心。人群被疏散，救护车载着不省人事的女孩呼啸而去。

灰尘渊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脸色苍白跑回来的三人，再望向空寂的楼道，深深叹气，眼中充满了无奈与沉重

灰尘渊：别看了，都回来吧，上课了。

学生们惊魂未定地回到座位。

站在讲台上的灰尘渊，看着一张张年轻却写满复杂情绪的脸，语气从未有过的语重心长

灰尘渊：同学们，学习固然重要，但生命才是一切的基础。你们记住，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有什么压力，或者遇到任何困扰你们的事，千万不要憋在心里不说！一定要跟老师讲，跟父母讲，或者跟信任的朋友讲！一个人憋太久，真的……会出事。

讲台下，大少爷、懒锦云、沸逸轩默然无语，紧握着拳头。他们比谁都清楚，压垮靖宁的最后一根稻草，根本不是所谓的学习压力，而是那个未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是那个叫刘文的恶魔在她心灵深处划下的、无法愈合的、肮脏的伤口，以及那扭曲的、针对施救者的恶意谣言给她带来的二次伤害。

安城市立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靖宁在一阵强烈的眩晕中，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刺目的纯白。手腕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万能人物：缎薇：宁宁！你醒了！你……你这个傻孩子啊！

母亲缎薇红肿着眼睛扑到床边，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

万能人物：缎薇：有什么事想不开啊！非要走这一步？！不疼吗？！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后的狂喜和心疼。

万能人物：护士赶忙轻声提醒：阿姨，患者刚醒，情绪可能还不稳定……

靖宁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又缓缓看向自己被厚厚纱布包裹的手腕，眼神空洞。没有解脱，只有一种浓重的绝望——她居然被救了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连死都不能如愿？

不知过了多久，干涸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点声音

万能人物：靖宁：妈……

万能人物：缎薇：哎！妈在！妈在这儿呢！

缎薇紧紧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像是怕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万能人物：缎薇：妈错了！妈以后再也不逼着你学习了！妈只想你好……只想你有个好前程……没想到……没想到妈把你逼成这样了……妈该死啊……

靖宁缓缓摇头，眼泪终于无声地淌过苍白的脸颊

万能人物：靖宁：不是……学习……

万能人物：缎薇：那是因为什么？

缎薇愕然，心如刀绞

万能人物：缎薇：告诉我啊！我是你妈！

她看着女儿眼中深不见底的痛苦和恐惧，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来，声音颤抖起来

万能人物：缎薇：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是谁？！我去找你们老师！我……

万能人物：靖宁：不是老师

靖宁闭上了眼睛，脑海里闪过大少爷逆着光踹门而入的身影，闪过他那句‘我尊重你闪过后来听到的关于他仗势欺人、因为争风吃醋而殴打刘文的传闻……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愧疚和刺痛。是她拖累了他。或许，只有说出来，才能稍稍减轻这沉重的负罪感。真相，应该让光见到。

她猛地睁开眼，定定地看着母亲，用尽全身力气

万能人物：靖宁：妈……我要跟你说一件事。说完……你可能会很生气，觉得……我给你丢脸了……但是……我必须说！

她的声音破碎而坚定。

当女儿带着屈辱和恐惧，断断续续讲完发生在阴暗消防通道里的一切，讲完她被威胁拍照、几近侵犯的可怕经历，以及那个她曾经愚蠢信任后来又惊恐逃离的恶魔名字——刘文……缎薇的世界仿佛崩塌了。

她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愤怒，是刻骨铭心的痛悔和无边无际的心疼！下一秒，她猛地将病床上虚弱的女儿紧紧搂进怀里，泣不成声

万能人物：缎薇：傻孩子！傻孩子啊！发生这样天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

眼泪濡湿了女儿肩头的病号服。

万能人物：靖宁：……我本来……想告诉你的……那天……但你说……必须去学校……然后我就……

靖宁的声音低如蚊蚋。

缎薇心如刀割，想起女儿当时抗拒上学的样子，自己却只当是小孩闹脾气用成绩压制……她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

万能人物：缎薇：是妈的错！全是妈的错！妈没听你的！妈该死！

良久，靖宁在母亲怀里，怯生生地问出了深埋心底的恐惧

万能人物：靖宁：妈……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了吗？

万能人物：缎薇：你这傻孩子啊！

缎薇猛地抬起头，眼泪汹涌却眼神无比坚定

万能人物：缎薇：这怎么能是你的错？！这怎么能是丢脸？！分明是那个畜生！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刘文的错！！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个母亲觉醒的愤怒和保护幼崽的决心

万能人物：缎薇：我要报警！必须报警！那个小畜生现在还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装他的好学生！我的女儿却躺在医院里痛苦不堪！凭什么？！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万能人物：靖宁：可是……

靖宁眼中仍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万能人物：靖宁：报警了……真的不丢人吗？大家都会知道……

万能人物：缎薇：丢人的是他！该受到唾弃和惩罚的是他！你是受害者！你什么都没做错！

缎薇斩钉截铁，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痕

万能人物：缎薇：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着。这事，妈来处理！

她的眼中燃着熊熊火焰

漓梦高中

警笛的余音仍在校园上空盘旋，如同投下巨石的湖面涟漪，恐慌、猜测、以及扭曲的快意在各个角落疯长。高一十班的空气，在警察那句

万能人物：警察：找一下你们班的喜鹤琛

灰尘渊：去吧，配合工作

灰尘渊的声音沉稳依旧，但尾音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泄露了复杂的心绪——担忧？警惕？亦或是求证前的肃然？

大少爷迎着所有或明或暗的探究视线，面若寒霜。钴蓝色的眼眸在掠过大小姐时短暂地停顿了一瞬，接收到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信任与忧心，随即恢复成万年不变的深邃平静。他步态从容，宛如踏月而来，径直走向门口那片代表着未知风暴的深蓝。

懒锦云和沸逸轩猜了个大概，追在大少爷后面冲灰尘渊开口

万能人物：懒/沸：我们也一起去

门关上的轻响，如同重锤敲在十班的心口。

灰尘渊：哎

灰尘渊喊了一声，又叹了口气，冲底下的人开口

灰尘渊：那我们先继续上课

怎么回事？警察找喜学霸干嘛？

“不会真跟顶楼那事有关吧？之前就传他把七班的刘文打了……”

“难道……靖宁自杀是他逼的？” 角落里，一个细微却饱含恶意的猜测试探性地钻出。

大小姐的目光冷冷扫过声音来源的角落，凛冽如霜。她没有说话，但那迫人的气场让嘀咕声瞬间平息。

这个发现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让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彻底爆发

七班的刘文也被带走了？！

他们俩一起……难道靖宁的事跟刘文也有关系？

天啊，不会吧……那刘文平时看着挺老实的……

早就听说他不是好东西，看女生眼神黏糊糊的……

那之前说喜学霸打他……是不是有隐情啊？

唉，你们发现没喜学霸和美学霸参加完竞赛回来后就一直出事

发现了这到底是谁在做鬼啊

校务处

警察看着走进来的三个少年，指了指板凳

万能人物：警察：你们坐

大少爷看了一眼刘文，然后坐下了

万能人物：警察：那喜同学可以陈述下当时发生的事吗？

大少爷闻言

喜鹤琛：嗯(冷)

了一声。简单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大少爷的嗓音清淡如水，语气不疾不徐，仿佛每一个字都经过细细斟酌，语调平稳得如同静谧的湖面，波澜不惊

喜鹤琛：当时我们路过走廊，听到里面有声音，然后听到了里面突然有人喊救命，就直接破门而入了(冷)

喜鹤琛：他将靖宁同学控制在消防通道内，当时她衣衫不整，被他强迫并压制，他正在利用手机拍摄其私密部位。根据我们介入时的状况和靖宁同学当时的哭诉，他试图进行性侵犯。(冷)

懒锦云和沸逸轩随后补充了一些细节，包括如何找到刘文手机、删除照片，以及刘文下跪求饶的经过。

那警察闻言点头，记下了他说的话，和报警的那个女孩家长所说的相差无几

刘文一脸义正言辞

万能人物：刘文：警察叔叔，他们分明就是诬陷我，我从来没有对那个女生做过那些事，我俩平常在班里都没什么交集，我怎

万能人物：刘文：怎么可能对她做这种事？而且我平常的空余时间都在学习，我没时间关注这些事

警察从七班班主任了解到的也是这样，平常两个人确实没什么交集，刘文的成绩也是很优异，他冲刘文开口

万能人物：警察：那你怎么解释报案人说你试图猥亵她，还拍了她的私密照片？

刘文指了一下大少爷

万能人物：刘文：他是出了名的爱惹事爱打架！全校都知道！这次分明是他自己追求靖宁不成，发现我是她前男友，才找人演戏殴打我、污蔑我！他还威胁了靖宁！你们看她想不开都要跳楼了！这不就是他逼的吗？！你们看我脸上的伤！都是他们打的！他们人多欺负人！

他捂着脸颊，做出痛苦和害怕的样子。

刘文是最擅长装好学生的，当初大少爷删了他手机里的照片，但是他又没什么证据去证明这件事的发生，只要他死不承认，没有证据，他们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懒锦云沸逸轩被他颠倒黑白的能力笑到

沸逸轩：刘文你放屁！颠倒黑白你倒是很在行啊？！

懒锦云：刘文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你不清楚吗？现在在这里卖好学生人设了

警察示意懒锦云和沸逸轩冷静，转向七班班主任方楠（事先已问询过）了解情况，她也证实刘文和靖宁平时确实很少交往，且刘文成绩优异。这让现场氛围显得有些微妙。

刘文闻言，假装有些害怕的往后坐了坐

万能人物：刘文：警察在这里，你们可不能对我动手

大少爷懒得同他废话，淡淡地开口

大少爷一直冷冷地看着刘文的表演，直到此刻。就在刘文自以为凭演技和“无交集”就能脱身时，大少爷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弧度。

喜鹤琛：我有证据(冷)

他不再废话，平静地从校服口袋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几下，一段清晰的录音播放出来，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劈在小小的房间

万能人物：刘文：…喜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拍照片……不该动歪心思……念在事情还没真正发生……放过我这一次吧！求您了！……

正是那天在消防通道外，刘文下跪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求饶的忏悔词！

清晰无比！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鞭挞着他的谎言！

刘文瞬间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大少爷这个“冷面学霸”的心眼比他装的“好学生”还要深，竟然保留了录音！

警察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而冰冷，如同实质般压向瘫软的刘文。他合上记录本，声音带着冰冷的权威

万能人物：警察：好了。现在，麻烦你们几位，包括你，刘文同学，都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做详细的笔录。

法律的齿轮，终于在沉默被打破之后，缓缓地、不可阻挡地开始转动。

那逆光而来的身影所承受的冤屈与污名，随着这冰冷的录音证据，也将被一并洗刷。

阴影笼罩过的角落，终于射入了法律与正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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