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寒潮与暖意

十班的风波与她的感冒

漓梦高中的冬季，带着一种矜持的冷意。距离那场惊动全校甚至警局的自杀风波过去已一周，风波表面平息，暗流却在教师办公室涌动。

校长慢冥的办公室里，此刻气氛比窗外的天气更阴沉。

万能人物：一班主任王老师：慢校长！这绝对不行！

一班的班主任声音拔高

万能人物：一班主任王老师：凭什么最好的资源都堆在十班？本来有个鹤琛坐稳年级第一就够离谱了，现在倒好，连转来的美暮辞都成了年级第二！她当初来的时候大家可都……

万能人物：二到九班的班主任：是啊是啊！

其他几位一到九班的班主任纷纷附和

万能人物：二到九班的班主任：她那成绩当时谁信啊？都觉得是花钱贴金的，谁也不肯要才塞给了十班那个“差班集中营”现在好了，露出真本事了，就该转到我们班来！凭什么便宜了灰老师？

慢校长被围在中间，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慢冥：各位老师，冷静！当初是美暮辞同学转来时，你们自己推来推去，觉得人家有水分，谁都不愿意接手，灰老师才勉强收下的。现在人家真材实料显出来了，你们又来争？这道理说不过去吧？

万能人物：一到九班班主任：我们……我们这不是没想到嘛！

众人一时语塞，但仍心有不甘。

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被“砰”地推开。灰尘渊顶着他那头标志性的、仿佛永远沾着粉笔灰的头发，大剌剌地走进来。他锐利的眼神扫过一圈，落在慢冥身上

灰尘渊：哟，老慢，你这是被他们集体“绑架”了？还是说——这群人又想来打我们十班学生的主意？

慢冥白了他一眼

慢冥：去您的！他们……是冲着美暮辞来的

灰尘渊：美暮辞？！

灰尘渊瞬间像只炸了毛的猫

灰尘渊：什么？！你们想挖我的年级第二？

灰尘渊：呸！门儿都没有！

他一步踏前，声音洪亮

灰尘渊：起初，她就像一块烫手山芋，被你们推来搡去，唯恐沾染上丝毫，坏了班级的清誉。是我老灰，顶着“差班班主任”的头衔，将她留了下来！那时你们弃之如敝履，如今看她绽放光芒，就想摘这现成的果子？世上哪有这般便宜的事！我可告诉你们……

他环视那些面红耳赤的对手

灰尘渊：想都别想！就算你们一百个同意，我的学生美暮辞，也绝对不同意！

一番掷地有声的发言完毕，灰尘渊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冷哼一声，带着得胜的姿态，昂首挺胸走出了校长办公室，留下一室沉默和无声的尴尬。班主任们面面相觑，脸上火辣辣的站在那里不动

慢冥看着他们无奈地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慢校长慢冥坐在那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镜滑到了鼻梁上。他看着面前这些平日里的骨干教师，此刻却一个个目光躲闪，脸上混合着讪讪、懊恼和不甘，像一群争食失败后互相埋怨的鸟儿。

万能人物：一班主任王老师：慢校

一班王老师清了清干涩的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带着点强撑的底气

万能人物：一班主任王老师：我们……我们也不是非要怎样。就是觉得……喜同学已经稳稳第一了，美同学又这么出色，都在十班……这资源……是不是……

他试图找到合适的词句。

万能人物：三班李老师：是不是太集中了

三班的李老师接过话头，语气缓和了些许

万能人物：三班李老师：十班底子是弱了点，一下子拥有两个尖子，拔高效果肯定有限。如果能把美暮辞同学分到我们这些平均班，带动整体……对年级总体提升或许更有益啊！

万能人物：五班张老师：对，就是这个道理

五班张老师点头如捣蒜

万能人物：五班张老师：我们当时也不是故意怀疑美同学的成绩，主要是转学生嘛，摸底考一次不能说明全部，我们也是为了稳妥，让她多经历几轮测试更公正是不是？

万能人物：正是如此！

其他几个老师也纷纷附和，试图用“大局观”、“整体提升”、“公正严谨”这类冠冕堂皇的词语粉饰方才的争吵和灰尘渊口中那赤裸裸的“推三阻四”和“趋之若鹜”。

慢冥校长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早已看透的失望

慢冥：行了！

他打断了这片七嘴八舌的补救式说辞。

他缓缓摘下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镜片，目光扫过一张张急于解释的脸，那目光没什么温度

慢冥：人家美同学刚转来那会儿，拿着亮眼的成绩单报道，你们一个个的反应是什么？

他语速平缓，却字字清晰

慢冥：十班不是正缺人？让灰老师那儿接收吧我们班名额满了，不好安置新同学总得多考几次试才能确定真实水平，先分到基础班适应适应。，

他刻意模仿着当时的语气，引得几个老师的脸瞬间涨红。

慢冥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视线锐利起来

慢冥：怎么，现在她刚考了个年级第二，稳稳立住了，证明了自己不是昙花一现，你们的口风就全都跟着成绩单一起一百八十度翻转了？开始关心“整体提升”“教育资源合理分配”了？”

他顿了顿，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慢冥：“灰老师有句话糙理不糙：人，是你们当初挑剩下的。地方，是十班给出的。现在看人家是好苗子了，就想要回来？晚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份量，“规矩，不是这样变的。”

办公室里彻底安静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几个班主任互相看看，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无法反驳的难堪和一丝自省。当初那点“不想担风险”、“不愿费力气”的小心思，此刻被慢冥毫不留情地摊开在桌面上，晒在阳光下，显得如此不堪。

慢冥看着他们垂下的目光，挥了挥手，仿佛驱赶走眼前的浊气

慢冥：都回去吧，做好自己的事。别的班的学生成绩就不抓了？管好自己的班比惦记别人锅里那点东西强。

老师们哑口无言，只能低低应着，如蒙大赦般，一个接一个讪讪地退出了校长办公室。门轻轻关上，隔绝了那份令人窒息的沉闷。慢冥看着空旷下来的房间，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是校长千头万绪的为难和疲惫。

此刻的高一十班教室，右边的黑板旁，正端正地挂着一面崭新的锦旗——“英勇无畏 青年楷模”。这是上次事件后警局表彰喜鹤琛、懒锦云、沸逸轩几人见义勇为送来的。锦旗的光辉让灰尘渊倍感骄傲，每次上课都忍不住多瞟两眼。

窗外的天色是阴沉的铅灰，预示着初冬第一场雪的降临。教室里暖气开得很足，但并不足以驱散某些人身体的寒意。

大小姐端坐在座位上，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本。她今天格外安静，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像精美的瓷器，脆弱得让人心颤。

皓星月：暮暮

坐在她前面的皓星月转过头，带着期待的语气

皓星月：今天感觉天气阴得很呢，你说会不会下雪啊？

大小姐抬起淡粉色的眼眸，望了一眼窗外厚厚的云层，声音比平时更轻更软

美暮辞：会吧……感觉一会儿就会下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疲惫。

大小姐同桌的大少爷，正提笔快速解着一道复杂数学题，清冷的侧脸线条完美。听到两人的对话，他笔尖微顿，用余光不动声色地瞥了大小姐一眼。

皓星月的同桌懒锦云刚好被吵醒，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也扭过头

懒锦云：星月你干嘛吵我……诶？小暮辞？！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浓浓的惊讶和担忧

懒锦云：你的脸……怎么这么白？一点血色都没了！

这话像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激起涟漪。

沸逸轩：什么？小暮辞不舒服？

暖艺馨：让我看看！

明曰璃：脸色很差吗？

沸逸轩、暖艺馨、福明毅、明曰璃几人“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暖艺馨温柔地伸出手，想探美暮辞的额头温度；明曰璃眉头紧蹙；沸逸轩则是一脸紧张；福明毅也关切地张望着。

皓星月这时才后知后觉，仔细一看，美暮辞白皙肌肤下透出的疲惫和病态清晰可见，她立刻慌了

皓星月：天哪，暮暮！你还好吗？是不是很难受？用不用请假回家休息？

几双眼睛，全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急切，齐刷刷聚焦在大小姐身上。

被大家围住的大小姐有些不自在，也有些感动，大小姐勉强弯了弯嘴角，试图驱散大家的紧张

美暮辞：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可能有点着凉了，不用太担心

她那毫无说服力的苍白和微弱的声音，让“没事”两个字显得格外单薄。

众人显然都不信，但看着大小姐努力打起精神和坚持的眼神，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压下满腹忧虑，默契地异口同声

万能人物：懒/皓/沸/暖/明/福(除了喜美)好……那暮暮/小暮辞，要是难受得厉害，一定要立刻跟我们说啊！声音里满是关切。

大小姐轻轻点头，刚想再翻一页书，一个保温杯和一个小药盒突然出现在她课桌边缘。她讶异地偏头，对上的是同桌那双深不见底的钴蓝色眼眸。大少爷不知何时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了感冒药和他自己的保温杯。

喜鹤琛：小暮暮，吃药(温柔)

大少爷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清冷的调子，却比平时放柔了几个度，带着不容拒绝的温和。

大小姐愣住了。钴蓝色……淡粉色……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一种极为熟悉的、深埋在童年尘埃中的感觉倏地撞进了她的脑海深处。模糊的画面，模糊的声音……“小暮暮，吃药……”谁？是谁曾经用同样温柔的、带着点无奈的语气这样叫过她？

她迅速回神，粉眸中闪过一丝困惑和探究，看着身旁的大少爷

美暮辞：你……你怎么知道……

大少爷伸出手，带着一点熟稔的、近乎宠溺的姿态，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微凉的皮肤，语气更加轻柔

喜鹤琛：乖，这个不重要。快把药吃了，嗯？(温柔)

那眼神太过专注，话语中的关切也太过自然，仿佛这样的照料是天经地义。大小姐心头萦绕的疑惑更深，但他既然不说，她也不便再追问。更重要的是，此刻因生病而格外敏感脆弱的身体，确实渴望着温暖和照料。她压下心头的异样感，乖乖地点点头，听话地取出药片，就着他保温杯里的温水服下。

看着她顺从吃药的样子，大少爷钴蓝色的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喜鹤琛：(“笨蛋倾倾，快点想起来吧。”)

那未宣之于口的昵称，是他心中深藏的秘密。

就在这时，十班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七班的端子涵和刚刚恢复不久、面色还有些虚弱的靖宁站在那里。

万能人物：靖宁：你好同学，打扰一下，请问喜鹤琛同学在吗？能麻烦叫他出来一下吗？有人找他

靖宁略显拘谨地开口

靠近门口的男生回头，对着全班喊道

万能人物：同学F：喜学霸！外面有人找，是七班的靖宁他们！

大少爷闻声抬眼扫了一下门口方向，距离不近，但他看清了来人。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又低头看向刚吃完药，正小口喝着水的同桌大小姐。

喜鹤琛：小暮暮(温柔)

他低声道，声音轻得只有她一人能听清

喜鹤琛：专心休息，药有点苦含颗糖……我很快回来。(温柔)

美暮辞捧着杯子，微暖的水汽氤氲在她脸上，增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她低低应了一声

美暮辞：嗯

直到她点头，喜鹤琛才直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向教室门口。即使在人群中，他那种清贵自持的气质也异常突出。

万能人物：靖宁：喜同学！

靖宁看到他走近，脸上立刻显出感激和一丝微妙的局促

万能人物：靖宁：你好！那个……非常感谢你上次……救了我！真的特别感谢！

她鞠了一躬。

喜鹤琛在距离他们尚有一点距离处站定，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他微微颔首，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惯常的清冷，没什么波澜

喜鹤琛：嗯(冷)

应了一声，算是表示他听到了。

这冷淡的反应让靖宁准备好的后续话语瞬间卡壳，她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端子涵在一旁也感受到了对方那种无形的距离感。

喜鹤琛：还有事吗？(冷)

喜鹤琛淡淡地追问，语气并无不耐，只是纯粹地确认目的完成与否。

万能人物：靖宁：呃……没，没了！谢谢！

靖宁连忙回答

大少爷没再看她，直接转身。他的目光第一时间不是看向自己的座位，而是精准地落在大小姐身上——她刚放下保温杯，正微微蹙眉，似乎在消化药力。阳光透过阴云艰难地透进来一丝，映在她毫无血色的脸颊和轻轻合拢、微蜷的双手上。那双漂亮的手此刻显得格外冰冷白皙。

他快步走回座位，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伸手探入自己依然鼓鼓的书包，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巧的绒面暖手宝。这是他每天习惯性携带在包里备用之物。

“啪嗒”一声轻响，暖手宝被不容拒绝地塞进了大小姐微凉的手心里。

指尖相触的一瞬，大小姐被那突如其来的暖意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抬眸看他。

喜鹤琛：你的手太冰了(温柔)

大少爷的语气陈述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没有任何责备，却让那冰冷的手心迅速汲取着暖意

大小姐握紧暖手宝，掌心的温热似乎瞬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驱散了部分寒意，让因感冒而僵硬的身体都似乎舒展了一些。但随即她又迟疑了，看向他骨节分明、看起来同样没什么温度的手

美暮辞：那你……？

她并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美暮辞：这个暖手宝是你的，我用了，你用什么？

那双淡粉色的眼眸带着一丝犹豫和……是关切吗？喜鹤琛心中仿佛被某种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

喜鹤琛：小暮暮这是在关心我？(温柔)

他挑了下眉梢，那清冷的语气中难得地渗入了一丝几不可闻的打趣意味，钴蓝色的眼瞳深处似乎有微波掠过。

大小姐迅速别开眼，苍白的脸上似乎因为那一丝暖意或者是因为被道破心思，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她掩饰般地握紧了暖手宝，声音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却又带着不易察觉的软化

美暮辞：没有，这……毕竟是你的东西。我暖一会，等手不冰了就还给你

明明是解释，却更像是在为自己的“关心”辩解。

喜鹤琛：好(温柔)

大少爷这次没再追问，也没再逗大小姐，干脆地应下。他重新拿起笔，目光看似落在习题册上，余光却始终笼罩着身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她抱着他的暖手宝，仿佛抱着个安心取暖的小动物，虽然侧脸对着他，但那微红的耳尖却泄露了某些情绪。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终于承托不住，细小的、晶莹的初雪，如同天使洒落的银屑，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教室里暖气氤氲，夹杂着书本油墨的味道和少女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一片静谧中，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少女努力压下的一声极轻的、因暖意而舒适的吸气声。

喜美：她的唯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