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剑刃初试，屈辱加身
翌日天未亮，雪奈就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惊醒。
她蜷缩在铁笼里，浑身酸痛，昨晚的疲惫还未散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凯站在笼外，手里拿着那支对龙族听觉有效的“哨子”，吹得正欢。
“起床，晨练时间到了。” 他打开笼门，语气不容置疑，“穿上这个。”
他丢过来一套粗布劲装，布料粗糙，磨得皮肤生疼，但比起那件暴露的女仆装，已经算是“恩赐”了。雪奈默默捡起衣服，在凯毫不避讳的目光下，狼狈地换上。
王宫的训练场空无一人，晨露打湿了青石地面，泛着冰冷的光。凯将那把小巧的练习剑丢给她，剑身轻飘飘的，对曾经能轻易撕裂钢铁的雪奈来说，简直像根玩具。
“握剑姿势，我只教一遍。” 凯拔出自己的圣光长剑，剑尖斜指地面，手腕沉稳，姿态标准，“双脚与肩同宽，重心下沉，握剑时食指微屈，发力点在腰腹，而非手臂。”
雪奈笨拙地模仿着他的姿势，手指僵硬，重心不稳，看起来像只摇摇晃晃的雏鸟。
“不对。” 凯走过来，毫不客气地用剑柄敲了敲她的膝盖，“膝盖再弯一点，别像根木头似的。” 他又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的手指摆到正确的位置，“握紧，这是剑，不是绣花针。”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碰时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雪奈的脸颊莫名一烫，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感受发力的感觉。” 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记住，剑术的精髓在于技巧，而非蛮力。你过去那套龙爪撕咬的把戏，在这里行不通。”
雪奈咬着唇，强忍着心头的屈辱。被打败自己的勇者手把手教剑术，这简直是对她身为恶龙的最大讽刺。
凯教了她几个基础的劈、砍、刺动作，每一个动作都要求精准到毫厘。雪奈的身体还没适应人类的发力方式，加上内心的抗拒，动作总是变形。
“重来！”
“手腕放松！”
“重心！我说了重心下沉！”
凯的呵斥声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像鞭子一样抽在雪奈的心上。她的手臂很快就酸得抬不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粗布劲装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难受至极。
有一次，她的剑尖不小心偏离了方向，擦着凯的手臂划了过去。虽然没有伤到他，却让雪奈吓得魂飞魄散。
“你想杀了我？” 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冷得像冰。
雪奈慌忙摇头，声音带着颤抖：“不……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凯没有听她解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练习剑，反手就用剑鞘狠狠抽在她的小腿上。
“唔！” 雪奈疼得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地上，小腿火辣辣地疼，像是断了一样。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认真学的。” 凯蹲下身，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记住，这把剑是用来保护自己，不是让你用来攻击主人的。”
他从行囊里摸出那个装着“痒粉”的小瓶，倒出一点粉末，轻轻洒在她的手背。
“啊！” 难以言喻的痒意瞬间窜遍全身，比羽毛掸子的滋味更甚，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酥麻，让她忍不住在地上打滚，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知道错了吗？” 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
雪奈痒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点头，身体蜷缩成一团，恨不得把皮肤抓烂。
凯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等她痒得快虚脱时，才拿出一瓶清水，倒在她的手背上。痒意渐渐消退，雪奈却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继续练。” 凯将练习剑丢回她面前，“今天练不完一百个劈砍，就别想吃饭。”
雪奈看着那把练习剑，又看了看凯眼中的寒意，只能咬着牙，重新捡起剑。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一次挥剑，都牵扯着全身的酸痛，手背残留的痒意还在隐隐作祟，让她心有余悸。
她不知道自己挥了多少下，只知道汗水模糊了视线，手臂失去了知觉，嘴里满是血腥味。凯就坐在场边的石凳上，时不时用哨子吹一声，提醒她动作变形，或者干脆用石子丢她，砸在身上生疼。
太阳渐渐升高，训练场上的温度也越来越高。雪奈终于完成了一百个劈砍，累得直接瘫倒在地上，连手指都动不了。
凯走过来，踢了踢她的小腿：“起来，还有基础步伐。”
雪奈绝望地闭上眼。她真的受够了！学剑术？这根本就是凯折磨她的新花样！
“怎么？不想学了？” 凯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能赎清雪姬犯下的罪孽？”
“我……” 雪奈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凯总能用“赎罪”这两个字，将她所有的反抗都堵回去。
她挣扎着爬起来，按照凯的指示，练习着基础的滑步、垫步。这些步伐看似简单，却需要极高的协调性，对习惯了龙形态的雪奈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她一次次摔倒，膝盖磕在坚硬的青石地上，青一块紫一块，旧伤叠新伤。
凯偶尔会指点几句，但更多的时候，是在一旁冷眼旁观，或者用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提醒”她。比如，在她摔倒时，丢一个会发出刺耳噪音的铃铛在她耳边；在她步伐错乱时，用一根细线绊她一下，让她摔得更惨。
有一次，雪奈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重重地摔在地上，练习剑脱手飞出，正好砸向凯的脚边。她吓得脸色惨白，以为又要遭受惩罚。
凯却弯腰捡起了练习剑，走到她面前，忽然笑了。那笑容不同于以往的戏谑，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还算有点进步。” 他将剑递还给她，“至少懂得用剑保护自己了，虽然方式笨了点。”
雪奈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夸她？
不等她反应过来，凯的脸色又沉了下去：“不过，还是太弱了。明天开始，加练一个时辰。”
雪奈的心瞬间又沉了下去。果然，他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接下来的日子，雪奈每天都在痛苦的训练中度过。剑术基础、基础步伐、力量训练……凯的要求越来越严格，惩罚也越来越花样百出。
她曾因为握剑姿势不对，被凯用“失声丸”罚了一天不能说话；曾因为步伐错乱，被他用羽毛掸子在背上抽了几十下，痒得彻夜难眠；还曾因为力量控制不好，被他用缚龙环折磨得浑身发软，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
但奇怪的是，在一次次的折磨与练习中，雪奈的剑术竟然真的有了起色。她渐渐掌握了人类的发力方式，步伐也变得稳健，虽然依旧笨拙，却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狼狈。
她甚至能勉强接下凯的几招试探性攻击了。
这日，凯用木剑对她进行实战演练。雪奈凭借着龙族对危险的敏锐直觉，险险躲过了他的一记横劈，反手用练习剑刺向他的手腕。
动作不算快，也不算准，但对雪奈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凯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手腕一转，轻易避开了她的攻击，木剑顺势敲在她的后脑勺上。
“唔！” 雪奈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反应不错，可惜太慢了。” 凯收回木剑，语气里听不出喜怒，“看来，得给你加点‘料’了。”
他从行囊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金属手环，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与她手腕上的监视环有些相似。
“这是‘重力环’，戴上之后，能增加三倍重力。” 他不由分说地将手环扣在她的脚踝上，“从今天起，训练时戴着它。”
重力环一扣上，雪奈就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她看着凯，眼中充满了哀求——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凯却视而不见：“别想着摘下来，这手环和监视环相连，一旦取下，就会触发惩罚机制。” 他顿了顿，补充道，“惩罚是……让你体验一下被一百只蚂蚁爬满全身的滋味。”
雪奈的身体猛地一颤。她宁愿被缚龙环折磨，也不想体验那种感觉！
“好了，继续练。” 凯挥了挥木剑，“今天的实战演练，没躲过十招，重力环就戴着过夜。”
雪奈咬着牙，拖着沉重的双腿，再次拿起了练习剑。她知道，凯的“恶趣味”永远没有尽头。而她，只能在这条充满屈辱与痛苦的“赎罪”之路上，一步步艰难前行。
夕阳西下，雪奈瘫倒在训练场上，脚踝上的重力环勒得皮肤生疼。她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十招，不仅要戴着重力环过夜，还因为最后一招反应太慢，被凯用“痒粉”在脖子上撒了一点，痒得她现在还忍不住缩脖子。
凯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来，今晚你得在铁笼里好好‘反省’了。”
雪奈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赎清雪姬的罪孽。她只知道，只要凯还在她身边，她的痛苦就永远不会结束。
而那个手握女神恩赐的勇者，正站在夕阳下，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容。
他似乎很满意她的“进步”，又似乎在策划着更有趣的“惩罚”。
雪奈的“赎罪”之路，还很长，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