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游街,林黛玉心动
话说陆安煜和谢尽燃几人紧张的度过了备考的两个月,终于要进行殿试。
谢尽燃非常的紧张,他一直走来走去。反观陆安煜倒很平静,嘴一张一合,还在背古文。
殿试考试并非儿戏,是最大的考试,也是最不可能作弊的考试。考试时期为时三天。
三天后,几人下了考场,他们都在静待结果。
谢尽燃 :“好紧张!好紧张!”
陆安煜:“ 别紧张,我感觉你那两个月状态挺好的。”
谢尽燃:“ 虽说是这样,可我又没有你那种脑子,跟开挂一样,那么聪明。”
这时有人大喊了一句“放榜啦!放榜啦!”谢尽燃连忙挤了进去,不过他根本看不清,因为人太多了。
大概几分钟后,人渐渐少了些,但是声音却非常吵闹,大多是为自己的成绩而欢喜(毕竟考砸的也没心情大喊),谢尽燃仔细看了看,他考了第五名。
谢尽燃 (激动):啊啊啊!!我是进士!!
陆安煜这时也看了眼自己的排名。
第三?探花吗?
谢尽燃 :“我去,陆安煜你厉害啊,你要去游街了。”
谢尽燃刚说完,那边就有人让进士等人准备前往殿堂。陆安煜和谢尽燃一起去了太和殿。
消息传的很快,马上就传到了贾府。
紫娟 :“姑娘姑娘!不得了了,二爷考完了,是探花郎!”
林黛玉听了,感觉心脏都慢了一拍,她简直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好了。这时王熙凤竟然来了,笑着对她说
王熙凤 :“妹妹,我听说这三鼎甲都要游街啊,要不要去看一看?”
林黛玉 (迟疑):“可以吗?”
王熙凤 :“怎么不行,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姊妹们都去,走吧!”
待到了地方,凤姐便携着宝钗、宝玉进了二楼临街一间雅间,黛玉、惜春同岫烟三人去了隔壁一间。
一时摆上了茶果,黛玉、惜春、岫烟三人便坐在桌边吃茶。
惜春吃了半盏,便放下茶杯,走至窗前往外探看。只见沿街的店铺都开着,街上行人却并不多。
惜春不由问道:“怎么外面都没什么人呢?方才进来时,我扫了一眼,就觉得街上冷清得很。不是说,会有好多人来看的吗?”
黛玉笑道:“你急什么?自然是咱们来早了。不然,等到三鼎甲骑马过来,街上早堵得水泄不通,咱们的车马也进不来了!”
惜春道:“原来如此,我竟忘了这一茬。如此说来,咱们还得等上一会子了?”
岫烟笑道:“想看盛景,自然得辛苦些,多等一会儿又何妨?”又笑问黛玉道:“林姐姐,听说他们还要去国子监举行什么典礼,待从国子监出来才游街呢,是不是?”
黛玉笑道:“不错。今日一早,圣上会亲临太和殿,接着鸿胪寺官便传召三鼎甲进殿,向圣上行三跪九叩之礼,其他新科进士都在午门外行礼,礼毕便可出宫。然后,銮仪卫抬着皇榜,从太和门经午门至端门,再由长安正中门而出,将皇榜高挂于北墙上。这时,三鼎甲也到了皇榜旁边搭设的彩棚里。顺天府尹便在这里向三鼎甲敬酒,亲自为之披上红衣,然后请三人上马,由仪仗队导行,一路行至国子监。在国子监行释菜礼与释褐礼。”
惜春道:“这个我晓得。释菜礼乃祭祀先师之礼,释褐礼乃进士授官之礼。哎呦,这样说来,咱们可有的等了。”
黛玉笑道:“不至于如此。他们一早便进宫了,此刻怕是在国子监行礼,且一应物事都是一早备好的,要不了多长时间。”
惜春听了,顿时松了口气,笑道:“那便好,那便好。咦?林姐姐,往日只晓得你是满腹诗书之人,怎么竟连科考之事都如此精通?难不成你也打算考个进士,因此私下里研究过?”
岫烟指着惜春笑道:“四妹妹这话就该打!论辈分,你也叫一声姑父的,竟不晓得林姑父当年是何出身?”
经岫烟这一提,惜春恍然记起黛玉先父林如海当年也是探花出身,自然也经历过传胪、游街等事,必是闲暇之时曾讲给黛玉听过。
当下,惜春笑道:“果然该打,现放着真菩萨不去请教,倒在这里乱参佛!”
又近前拉起黛玉的手,说道:“林姐姐,好姐姐,妹妹年纪小,你就大人大量,担待妹妹有眼无珠吧!”说的岫烟、黛玉都笑了。
黛玉拉她坐下,笑道:“你这鬼机灵,安静坐下吃茶吧!我还带了棋来,咱们下大棋如何?”
说着,只见紫娟已摆好棋枰,黛玉、惜春两人便开始对弈。
不一时,惜春连输两盘,正笑央黛玉下一局让她几子,便听岫烟的丫鬟篆儿在窗边叫道:“姑娘们,三鼎甲过来了!别下棋了,快来看!”
一语未了,惜春便拉着黛玉走到了窗边。岫烟也放下茶盏走了过来,几个丫鬟也挤在另一扇窗前朝外看。
话说众人在愉期楼凭窗而望,只见那街道两旁已是观者如堵、看客云集,议论声不绝于耳。
正对着窗子下面,能听见有人相互间兴奋地提醒:“来了,来了!”也有孩子们欢快地喊着:“状元郎来了,状元郎来了!”
黛玉、岫烟等人平日被拘在深宅大院里,甚少出门,此刻看见如此热闹欢快的场面,不由觉得十分新奇,一时看得目不暇接。
直到紫娟在那边隔着窗子叫道:“姑娘,过来了,快往那边看!”黛玉这才顺着看过去。
只见街那头走过来一行人,当先的是仪仗队,队伍整齐,色彩鲜明。后头接连跟着三匹高头大马,俱披戴绣鞍,头顶红花,显得神气十足;马上各坐一人,皆身披红袍,只是隔得稍远,看不清面目。
不一时,队伍走近了,便见那头一匹马雄姿勃发地走过来,左右各有三名差役护持,马上坐的是位长者,观其面貌似已过知天命之年,此刻正拈须冲街道两旁的百姓点头致意。
紧跟着的第二匹马上坐了个身材魁梧的壮年男子,那刚毅黝黑的脸上难掩欣喜快意。
最后一匹马上端坐了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他表情平静,目视前方,似乎并不为周遭的欢闹气氛所扰,此少年正是陆安煜。
黛玉凭窗看着陆安煜在人群的簇拥中打马而来,那目不斜视、沉稳平静的模样真有几分不骄不躁的气质,心里不禁想道:“他倒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了,这样沉得住气。亏得紫娟还说不来会让他心寒,他只怕早不记得我了,哪里还有什么心寒心暖!”
正想着,只见骑马正经过这栋楼的陆安煜,突然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他快速扫过二楼那一排好几扇开着的窗户,待看见了黛玉,那双平静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就在这街上嘈杂的人声里,他跨马慢慢从那扇窗前经过,流星般的双眸凝视着黛玉,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这微笑配上那如玉的脸庞,当真是色如春晓之花,开在了街边、窗后不知多少闺中女儿的心头。
黛玉这边看着他从那头的窗子一扇一扇找过来,心里便想立刻转头退回屋里,身子却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不能动弹,只定定地站在那里,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直到他望了过来,那双眼睛像是有星辰揉碎在里面,满是光亮,照的她心头一暖;又像一汪深潭,直直看着她,吸引着她,像是要把她卷进去。
半晌,黛玉回过神来,只觉面上发热,连忙回身躲进了屋里。
惜春、岫烟却还在窗边站着,一面看,一面说笑。
惜春笑叹道:“果然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瞧那状元郎,连捋须都透着股畅快之意!不过,状元郎的年纪也忒大了些。”
岫烟笑道:“这可不算大,还有七十岁才考上状元的呢!你当科考这样容易呢?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这一路考上来,每科不过才选三百多贡士,而天下读书人何止千万?
多少人胡子白了还在赴乡试考举人,似今年的榜眼这样正值壮年便蟾宫折桂的,已是十分幸运了;如探花郎陆二爷这般少年得意的,更是凤毛麟角,说一句‘天纵奇才’也不为过!是不是,林姐姐?”
岫烟扭头问黛玉,却没见着人,回头一看,才见黛玉不知何时坐到了先前与惜春对弈的椅子上,正看着棋枰发呆。
岫烟便走过来笑道:“林姐姐,怎么不看了,只管坐在这里发起呆来?”
黛玉回过神来,端起茶杯笑道:“我看了会子,因觉得有些口渴,回来吃口茶。”
惜春见她们两人都不看了,且那一行队伍也已经过去,看不着什么了,便也走回来笑道:“真像众星捧月似的,好不快意!可惜咱们身为女儿家,这辈子是没有这个机会了。说起来,这位探花郎可真是龙驹凤雏般的人物。方才他是不是往咱们这边看了几眼?林姐姐,怕是在找你吧?”
黛玉佯装镇定,吃了口茶,才道:“又混说了!我早回来了,可没见他往哪边看。”
岫烟见此,忙替黛玉解围道:“林姐姐早坐这里吃了半盏茶了,想是没看到。”
一语未休,只见凤姐、宝钗及宝玉走了进来。
凤姐当先笑道:“哎呦呦,真是热闹,瞧外面人山人海的,这一趟不白来!”
她一边说,一边笑,直走到黛玉对面方坐了下来。
丫鬟忙斟上茶来,凤姐捧起茶杯连吃了几口,又瞅着黛玉笑道:“今日这三鼎甲啊,属咱们探花郎年轻俊俏!唉,还是咱们林姑父眼光好,会看人,如今可是‘一门翁婿两探花’,难得的佳话呀!”说的众人都笑起来。
那黛玉早飞红了双颊,站起身说道:“二嫂子伶牙俐齿,惯会嘲笑人!我可不在这里任你们取笑,我先家去了!”说着抬脚便要走。惜春、岫烟二人忙拉住。
惜春笑道:“这会子街上的人还没散完,便是要走,咱们的车也出不去啊,且坐下略等等。”又向凤姐笑道:“二嫂子莫再打趣了,林姐姐脸皮儿薄,可禁不得你这张利嘴!”
凤姐尚未开口,只听宝钗慢悠悠接道:“林妹妹可别走,走了倒没意思。”
黛玉叫惜春、岫烟两人拦住,又听见惜春和宝钗如此说,倒不好再说走的话,便走到另一边坐下。
那宝玉早些日子听紫娟说出黛玉的婚事,心里早不痛快,只觉世间又将少一清净女儿,还是这样一副花容月貌;却又想到陆安煜亦是品貌不凡,二人倒也般配,那不快之意便稍稍消减,只心中不知为何仍是怅然有所失。
此刻见凤姐打趣黛玉、众人拦阻,他也不理论,只管坐着发起痴来。
待吃了一些饭,饭毕略歇了歇,一行人便下楼登车回了贾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