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 暗恋十二年的Alpha他离婚了(完集)

宋季屿愣了足足三秒,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香槟塔在他身后“哗啦”一声,不知被谁碰倒,金色的液体顺着玻璃一层层往下淌,像极了他们此刻失控的心跳。

季仰说完最后一个字,酒意忽然涌上头顶,整个人晃了晃。

他下意识抓住宋季屿的西装前襟,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我……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他声音低下去,却固执得可怕,“但我说完了,就不后悔。”

宋季屿终于找回呼吸。

他垂眼,看见季仰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指节细,却绷得极紧,像是把十二年的勇气都压进了这一握里。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毕业那天,十五岁的少年在校门口踮着脚给他递了一瓶冰水,笑得像把夏天的光都揉进眼睛里。

“季仰。”

宋季屿开口,嗓子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伸手,覆在季仰的手背上,轻轻掰开那几根快要抠进布料里的手指,却没有松开,反而顺势扣住。

“你醉了。”

“我没醉。”季仰倔强地抬眼,眼尾一片绯色,“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宋季屿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替他理了理被汗湿的额发。

动作温柔得像对待一只炸毛的猫。

“十二年……”他低声重复,像在咀嚼这个数字的重量,“你把我的人生刻度,都标成了你的年份。”

季仰没说话,只是用那双被酒意蒸得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宋季屿忽然笑了笑,笑意里带着点无可奈何的纵容。

“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季仰眨了下眼,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回家……是你家,还是我家?”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家。”

人群不知何时已经自动散开,音乐声远了,灯光也暗了。

沈栖迟靠在吧台边,看着宋季屿半扶半抱地把季仰带离会场。

他仰头灌下一杯冰水,冰得喉咙发疼,却抵不过心里那点酸胀。

“傻子,”他对着空气骂了一句,“早点把人带回家吧,别再让他等下一个十二年了。”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季仰终于撑不住,额头抵在宋季屿肩上,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你别可怜我……”

“不是可怜。”宋季屿按了地下停车场的按钮,侧头亲了亲他发红的耳尖,“是心疼。”

“……那你会答应我吗?”

“季仰,”宋季屿叹息,“我花了十二年才意识到,原来我的世界早就给你留好了位置。”

电梯“叮”一声抵达。

门开时,季仰忽然踮脚,在宋季屿唇角落下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那……先收点利息。”

宋季屿愣了愣,随即失笑,打横把人抱起来。

“欠你的,以后慢慢还。”

夜风从车窗灌进来,吹散了酒意。

季仰蜷在副驾,手指勾着宋季屿的袖口,像攥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路灯一盏盏掠过,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宋季屿用余光看他,忽然开口:“明天醒来,要是还记得今晚的话……”

季仰闭着眼,声音却带着笑:“那就记得一辈子。”

第二天,季仰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大亮。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淡灰色窗帘,陌生的、带着雪松与橙花混合的冷香。

他猛地坐起,头一阵钝痛,记忆像潮水倒灌——

昨晚,宴会,宋季屿……

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套着一件明显大两个号的白色棉T,领口还沾着一点牙膏的薄荷味。

“醒了?”

门口传来宋季屿的声音。

他倚在门框,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清晰的手腕骨。

阳光从背后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边,像把锋利的轮廓都软化了。

季仰的喉咙发干,下意识舔了舔唇:“我……没发酒疯吧?”

宋季屿把杯子递给他,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掌心。

“发了。”

季仰心里“咯噔”一下。

“你说——”宋季屿故意拖长音,“要把我绑在床上,让我哪儿也不许去。”

“……”

季仰差点被蜂蜜水呛死,耳尖瞬间熟透。

宋季屿低笑一声,伸手替他拍背,声音却正经起来:“不过,你说得最多的,是‘别再丢下我’。”

季仰攥着杯子的指节发白。

宋季屿看着他,眼底是收起的所有玩笑,只剩下认真。

“季仰,我昨晚的回答,现在依然有效。”

“我的世界,缺的那一块,是你。”

空气忽然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季仰垂下眼,睫毛颤了颤,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那……我能搬进来吗?”

宋季屿挑眉:“行李在哪?”

“在……我家。”

“吃完早餐,我陪你去拿。”

季仰抬头,眼底闪着不确定的光:“真的?”

宋季屿俯身,与他额头相抵,声音低哑而笃定。

“真的。以后你的牙刷、你的毛巾、你的睡衣,都会留在这里。”

“还有,”他补充,“我的床够大,可以绑,也可以不绑。”

季仰被这句暧昧的尾音烫得浑身一颤,刚想说话,肚子却“咕咕”叫了两声。

宋季屿笑着揉了揉他的发旋:“先喂饱你,再谈别的。”

餐桌上,煎蛋的边微微焦黄,吐司烤得恰到好处,草莓酱涂在中间,像一颗明目张胆的爱心。

季仰咬着勺子,忽然想起什么:“沈栖迟……昨晚没闹吧?”

宋季屿动作一顿,想起凌晨三点收到的微信——

【沈栖迟:把人安全带回去,否则我杀上门。】

他勾了勾唇角:“他比你先醉,被助理扛走了。”

季仰松了口气,又小声道:“他其实……对我很好。”

“我知道。”宋季屿把牛奶推到他面前,“所以,以后我们三个,都要好好过。”

吃完饭,宋季屿开车去季仰的公寓。

电梯门一开,季仰就僵在了原地——

走廊里,沈栖迟靠墙站着,西装皱巴巴,眼下挂着两团青黑,手里却提着一份打包好的醒酒汤。

看见他们,他先是一愣,然后自嘲地笑了笑。

“我还想着某人宿醉得爬不起来,特地来送温暖。”

季仰鼻子一酸:“栖迟……”

沈栖迟把汤塞给他,故作潇洒地耸耸肩:“行了,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又不是来抢亲。”

他转头看向宋季屿,声音低了八度:“你要是敢让他哭,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宋季屿点头:“不会有那一天。”

沈栖迟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重重地抱了季仰一下。

“以后……少喝点酒。”

他在季仰耳边轻声说完,松开手,转身走向电梯。

背影像一把收鞘的刀,锋利又孤独。

门关上的瞬间,季仰才发现——

沈栖迟的醒酒汤袋子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小屁孩,长大了,要幸福。】

字迹被水渍晕开,像是谁偷偷掉过眼泪。

宋季屿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窝。

“行李先不收了。”

“嗯?”

“先去买情侣牙刷、情侣拖鞋、情侣……”

季仰笑着打断:“情侣内裤?”

宋季屿咬他耳垂:“如果你想,也可以。”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无名指的位置,有一圈淡淡的、被岁月磨出的印子。

季仰忽然觉得,十二年的等待,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归处。

电梯下到负二层,宋季屿忽然开口:

“沈栖迟喜欢你。”

季仰没否认,只是握紧了他的手。

“我知道。”

“那你……”

“我给了他答案。”季仰打断他,“他也知道我喜欢你。”

宋季屿沉默片刻,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好。”Alpha的声音低沉,“我等你。”

——

夜风卷过空荡的停车场。

沈栖迟靠在柱子上,点了今晚最后一支烟。

烟雾升起,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在心里说:

【季仰,你不必回头。

我会一直在这里,

像这八年一样,

安静地把喜欢抽完,

再一个人,

把烟掐灭。】

看什么?”他下意识想把手指藏进袖口,却被宋季屿抢先一步扣住手腕。

Alpha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挲过那道痕迹时,像在给一只炸毛的猫顺毛。

“在看……”宋季屿顿了顿,声音低到近乎气音,“小朋友昨晚哭着说‘别再丢下我’的时候,有没有撒谎。”

季仰的呼吸一下就乱了。

他挣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抬眼瞪人,可眼尾还带着方才呛咳时未褪的水红,这一瞪不仅毫无威慑力,反倒像撒娇。

“宋季屿,”他咬字极轻,“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还会像十三岁那样,被你一句话就骗走?”

宋季屿笑了,胸腔的震动隔着薄薄的衬衫传来,震得季仰手心发麻。

“不是骗。”他松开手,转而替季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指尖顺着发丝滑到耳后,最终停留在颈侧跳动的脉搏上,“是哄。”

“哄多久?”

“一辈子,够吗?”

Alpha说这句话时,露台的门恰好被服务生推开,室内的音乐声泄了一丝进来——是首老掉牙的爵士,女声慵懒地唱着“I’ve got you under my skin”。

季仰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一中元旦晚会结束,他躲在后台偷看宋季屿卸妆。那时后台也放着这首歌,少年Alpha一边摘耳返一边跟着旋律哼,唱到这句时,忽然抬眼朝他躲藏的方向笑了一下。

原来伏笔埋得这样早。

他喉结滚了滚,压下翻涌的情绪,抬手勾住宋季屿的领带,把人往下拉。

“不够。”他踮脚,在Alpha唇畔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羽毛扫过,“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得继续哄。”

宋季屿没再给他退开的机会。

乌木与冷杉的信息素在夜风里交缠,Alpha扣住Omega的后颈,将这个一触即分的吻加深、再加深——直到季仰被亲得腿软,不得不揪住宋季屿的衬衫前襟才站稳。

露台的门再次合上,隔绝了室内的喧嚣。

宋季屿抵着他的额头,声音低而稳:“那说好了,以后每一辈子,都由我来追你。”

季仰喘着气,眼尾泛红,却笑出了声:“行啊,不过追我的门槛很高,宋先生得先练练体力。”

Alpha挑眉,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现在练,来得及吗?”

季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指尖碰到Alpha颈后微微凸起的腺体——那里,属于他的临时标记还新鲜着。

“来得及。”他把脸埋进宋季屿肩窝,声音闷闷的,“但先回家,外面冷。”

宋季屿低笑,抱着他往电梯走。

夜风掠过露台,吹散最后一缕烟雾,却吹不散空气里浓稠的爱意。

——

电梯下到负二层,宋季屿忽然想起什么,低头问怀里的人:“刚才那杯酒,还没喝。”

季仰窝在他臂弯,懒洋洋地伸手:“喂我。”

Alpha失笑,果真从路过的服务生托盘里重新拿了一杯,自己先抿一口,然后俯身渡给Omega。

香槟的气泡在唇齿间炸开,带着微醺的甜。

季仰被亲得迷迷糊糊,听见宋季屿在耳边说:“小朋友,欢迎砸我一辈子的场子。”

第二日。

宋季屿收到了一份特别的邀请——参加一个备受瞩目的活动。这个活动在业内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吸引了众多知名人士和行业精英的参与。

宋季屿对这个活动挺感兴趣的就去了,他精心准备,挑选了一套得体的服装,以展现自己的风采。活动当天,他早早地抵达了现场,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大家都在互相交流、寒暄。

活动现场布置得十分华丽和艺术氛围。宋季屿漫步其中,欣赏着各种展品和表演,感受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他与其他参与者进行了愉快的交谈,分享着彼此的见解和经验。

在活动的高潮部分,宋季屿有幸上台发表了一段简短而精彩的演讲,赢得了台下观众的阵阵掌声和喝彩。

宋季屿从台上一跃而下,剪裁合体的西装划出凌厉的弧线。人群分开,为他让出一条笔直的光路。灯光恰好打在他肩头,像聚光灯追随唯一的男主角。

季仰定在原地,掌心全是汗,心脏撞击肋骨的频率高到几乎共振。他怀疑下一秒自己的心跳就要把水瓶震出裂纹。

宋季屿在他面前停住,从西装内侧暗袋取出一个掌心大的黑丝绒方盒。盒面烫金logo低调却锋利,正是季仰工作室去年做顶级珠宝时剩下的边角料——原本被他随手丢在仓库,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到了Alpha手里。

Alpha单膝下沉,视线与季仰齐平。灯光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像一条已经拉满的弓弦。

“原计划零点给你。”宋季屿低声笑,带着一点气音,“可你看起来下一秒就要逃跑。”

盒盖弹开——不是戒指,而是一枚冷杉叶形领夹。叶脉以手工敲出冰裂纹理,背面歪歪扭扭刻着“Y&Y”,像少年时期偷偷刻在课桌上的缩写。

宋季屿的声音轻而笃定:“十二年太长了,我不想再用余生去错过你。”

“季仰——”

后面的话被骤然扑过来的Omega撞得粉碎。季仰整个人砸进Alpha怀里,季仰把脸埋进Alpha肩窝,声音闷得发颤,却足够让全场听见:

“我愿意——早就排练过无数次。”

雨丝斜斜地落下,像有人在夜空里撒了一把碎银。

宋季屿的黑色大伞微微前倾,伞骨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所有的雨线都被挡在季仰那一侧,Alpha的左肩却被洇湿成更深的墨色。

季仰踮着脚,指尖穿过宋季屿的额发,替他抹掉滑落的水珠,小声嘟囔:“头发都粘成绺了,回去得洗。”

宋季屿顺势扣住他的手腕,偏头在指关节上落下一吻,声音低得只剩气音:“乱一点好,省得别人说我拐带未成年。”

季仰瞪圆了眼:“我二十四了!”

“嗯,成年了。”Alpha的胸腔低低震动,笑得纵容,“所以我可以合法把你带回家。”

话音落下,他拉开副驾门,伞面抬高,雨幕像被骤然斩开的帘子。季仰猫腰钻进车厢,宋季屿收伞、甩水、关门,一气呵成。

隔着车窗,他抬手在玻璃上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水汽晕开又很快散去。

远处,酒庄门廊的铜灯下。

沈栖迟站在台阶最顶端,指间的蛇形胸针被雨雾蒙得发亮。

车灯亮起的一瞬,他看见宋季屿探身为季仰系安全带,Omega乖顺地任他摆弄,鼻尖在Alpha侧颈蹭了蹭。

那一幕像被定格的胶片,在沈栖迟的视网膜上灼出细小的洞。

车子驶出弯道,尾灯被雨帘吞没。

沈栖迟低头,把胸针别回自己领口——蛇头朝向心脏,冰冷的金属贴上皮肤,像一场无人知晓的暗恋,终于收鞘。

他转身走进雨里,风衣下摆被风掀起,像一面褪色的旗。

口袋里,手机亮了一下。

【季仰:到家报平安。晚安。】

沈栖迟用指腹摩挲那行字,最终没有回复。

雨越下越大,他独自走到酒庄后门的葡萄园。

藤蔓在夜里黑得发亮,水滴砸在叶片上,噼啪作响。

沈栖迟从兜里摸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卡片——是季仰工作室去年圣诞寄给客户的感谢卡,背面有一行Omega亲手写的“To Mr. Shen”。

他把卡片塞进一株老葡萄藤的缝隙里,雨水很快浸透纸面,墨迹晕成柔软的蓝。

“再见,小朋友。”

他对着藤蔓轻声说,声音散在雨里,像一句迟到的告别。

凌晨两点,北江公寓顶楼。

宋季屿洗完澡出来,腰间围着浴巾,发梢滴水。

季仰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吹风机,像只等投喂的猫。

Alpha走过去,单膝跪在沙发前,低头任他拨弄头发。

热风混着冷杉味信息素,在狭小的空间里蒸腾。

“沈栖迟回去了?”宋季屿忽然问。

季仰手一顿,风筒的嗡嗡声盖过了片刻沉默。

“嗯,他给我发了到家信息。”

宋季屿没再追问,只是伸手关掉吹风机,捧起季仰的脸,拇指擦过他眼下那粒浅色的小痣。

“下次别让他一个人喝酒。”

季仰眨眨眼,凑上去亲Alpha的唇角:“好。”

窗外雨声未歇,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像无数条细小的河流。

季仰窝进宋季屿怀里,指尖描摹着Alpha锁骨处未干的水珠,忽然开口:“你知道吗?沈栖迟大学的时候,总把我作业本藏起来,害我满教室找。”

宋季屿低笑:“那他今晚没把你藏起来,算进步。”

季仰用鼻尖蹭他:“因为我长大了,不好藏了。”

Alpha收紧手臂,声音落在Omega耳后,像一句承诺,又像一声叹息:

“以后谁也别想藏你。”

——

同一时刻,城市另一端。

沈栖迟站在公寓阳台,雨丝斜斜扑进来,打湿了他脚边的旧纸箱。

箱子里是大学四年里偷拍的所有照片——

十五岁的季仰在图书馆打瞌睡,睫毛垂下一道柔软的阴影;

十六岁的季仰在运动会跑完三千米,红着脸接过他递的水;

十八岁的季仰站在毕业典礼台上,学士帽被风吹起,露出额角那道浅浅的疤。

沈栖迟一张一张看过去,最后把整箱照片倒进了垃圾桶。

蛇形胸针在指尖转了一圈,最终 镜中人眼角有淡淡的红,唇角却扬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拿起手机,给季仰发最后一条消息:

【胸针找到了,改天给你换个新的。——沈】

发完,他按下关机键。

七点整,北江公寓 32 楼的窗帘自动拉开。

季仰窝在宋季屿怀里,被阳光刺得皱了皱鼻尖。

宋季屿生物钟向来准时,已经醒了,只是没动。Alpha 的左手搭在 Omega 的腰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画圈。

季仰半梦半醒,咕哝一句:“别闹……”

宋季屿低笑,俯身亲了亲他后颈的临时标记:“起床,今天要去领证。”

季仰瞬间睁大眼——昨天那场“香槟塔事故”后,宋季屿在众目睽睽下说的可不是玩笑。

他一把拽过被子盖住脸:“我还没刷牙……”

“***有卫生间。”

“我还没准备好衣服。”

“我准备好了。”

季仰从指缝里看他:“……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宋季屿指了指衣帽间:“昨晚你睡着之后。”

一排高定西装,颜色从黑到藏青,连配套的领夹都选好了——冷杉叶形状。

***门口。

雨后的阳光格外亮,地面还有水洼。

宋季屿撑着昨夜那把黑伞,伞面依旧倾向季仰。

等候叫号时,季仰小声问:“要不要拍照留念?”

宋季屿:“回家拍,床上光线好。”

季仰脸红到耳根:“……我是说结婚证!”

宋季屿“哦”了一声,语气遗憾:“结婚证照片只能露脸,可惜。”

钢印落下,“啪”一声脆响。

工作人员把两本红册子推过来:“恭喜。”

季仰伸手去接,指尖抖得差点把其中一本碰掉。

宋季屿先他一步拿起,翻开第一页,指腹在“配偶”那栏摩挲。

“宋太太,”Alpha刻意压低声音,“以后吵架,你可不能离家出走了。”

季仰瞪他:“谁规定的?”

“法律规定,夫妻共同财产包括我。”宋季屿合上红本,“所以你去哪儿都得带上我。”

仰洗完澡,发现床头多了一只丝绒盒子。

打开——是第二枚冷杉叶领夹,背面刻着“S&J”,旁边多了一行小字:

【合法拥有,****。】

浴室门被推开,宋季屿腰间围着浴巾,发梢滴水。

季仰举着领夹:“怎么又买?”

“一枚婚礼戴,一枚日常戴。”Alpha走过来,俯身吻他,“省得你弄丢。”

季仰把领夹扣在宋季屿领口,指尖故意擦过喉结:“丢了怎么办?”

“那就再买。”宋季屿握住他手腕,把人拉进怀里,“买一辈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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